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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从小和我玩到大的表哥告诉我这些事,无论是谁将这件事说得如何诡异我都会一笑而过。
但当这些话出自中肯的表哥之口,那一刻我的脑袋里就被这件事迷糊了。
表哥在几百里开外的矿上干活,典型的人力工人。在矿上也有五六年工龄,但老板以赚钱为主不会考虑这些,给人优待,所以表哥一年之中不是家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到春节才能回来一次。
表哥是三天前回村的,也就是春节前一天。算起来我和他也整整一年没见了,感情难免疏远。表哥从小和我玩到大,感情不用说,所以在家过完春节就来找我叙旧了。
表哥在母亲招呼下和我们吃了夜饭,席间极少和我说话,显得很拘束。也许是两个人文化程度所致吧,表哥高中没毕业因为家庭经济不好辍了学到了矿山上工,而我很顺利的读完高中考了大学,现在毕业在一家报社做记者。
起先表哥很不自然,到后来三五杯酒下肚两兄弟无话不说了。最后情到一处,表哥竟说:“今晚我不走了——书城,我要和你挤一个窝!”
我们一家人都笑了,我说好。
谈到深夜,母亲进屋催促说:“他表哥,你们兄弟俩别只顾瞎掰忘了时间——明天你还要去矿上,早些歇了吧!”
表哥挺着酒精作用下红扑扑的脖子笑说:“不碍事!火车上呼呼一睡就到了!”
我说:“妈,您睡吧。我哥俩再掰掰。”
母亲一奴嘴说:“你们刷刷洗洗躺在被窝里瞎掰什么都没问题,一会儿也就睡着了!可别耽误了你表哥上工时间,人家老板可不会体察民生!”
“妈,你说哪里了,真以为老板是当官的啊!”
“婶子,你还别说那些个老板真就没人性什么也不管只管赚钱!”说到这里表哥神色之中倒是有几分凄然。
“哎!这就是我们的命——你看书城,虽然是捏笔杆子的,可社长一句话叫追随红人还不得提了裤子跑快点?你说他们肚子没苦水倒是假的,社长说花边新闻有看点能为报社赚钱,你千万别拗着胳膊说‘我去采访一下排放污水的那家工厂’,说不定饭碗就砸在臭水沟里了!”
表哥愣愣一阵,望望我,又望望门外,母亲早走了。
兄弟两个躺了被窝长吁短叹觉得话题不精彩影响气氛,表哥突然说:“还写故事没?”
我说好久没写了,这一年基本上都是在实习,为争取留在报社紧随报社发展主旨狠狠表现自己,被原先策划好的栏目逼得透不过气。
表哥说:“现在留下了,也别丢了老本行……这样吧,我给你提供一点素材,”表哥说到这里,浸在穿过琉璃板月光里的脸神秘起来,“你一定感兴趣。”
“什么呀?这么神秘?”
“你听说过癌症村没?”
“听说了。不是在山西吗?好像是环境遭破坏所致。”
“能想象吗,全村人都得了癌症,平均寿命也短的可怜?”表哥“啧啧”嘘嘘着,像是有什么后续内容。
“是啊。一个村的人都得了癌症,成了短命鬼。”
“这是有因果可寻的,倒是不奇怪!我告诉你,最近我们矿山下有了一个诡异的村庄,那说来叫人毛骨悚然!”
“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个村叫落魂庄……”
听到“落魂”这两个字,我战栗一下目光一下就定朝了窗外,外面浑浑噩噩的,唰唰的冷风刮落一些残叶。
“你猜怎么着——那些人没有魂魄……毫无意识的就自杀了!”
惊颤的我,一下看见了表哥眼眸里的恐惧和仓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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