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晃动的红色丝带对于余波来说,如同毒蛇的蛇信子一般撩拨着他的心。有那么一瞬间,余波甚至听到了自己身体里血液沸腾的声音。顺着那只拿着红丝带的肮脏右手看过去,呈现在余波眼前的是一张消瘦的脸,染成橘黄色的头发向各个方向发散开来,好似一团熊熊火焰,天边的晚霞顿时也失去了光彩。
“余波,瞧见没?我他妈说到做到!”那人依旧将那红色的丝带在余波的眼前晃来晃去,似乎生怕他看不清楚。
余波没有说话。此刻,若不是他脸上的肌肉还在不自主地颤抖的话,无论是谁都会认为他是一尊矗立在寒风中的雕塑。余波的双眼眨也不眨地随着那条红丝带左右摇晃,心仿佛碎成了无数片瘫在地上,再也无法粘合。
“别说,你姐还真他妈给劲儿!”那人说着说着竟流出了口水,显出一副猥琐且色迷迷的样子,显是对于昨晚的巫山云雨意犹未尽。
他真的做了,他竟然真的这样做了。是啊,他当然有这样的胆量,为什么没有呢?余波心里如同祥林嫂那样反复嘀咕着,只可惜,他连半个听众都没有。
那条红丝带是姐姐余兰的随身物品,姐姐每次工作的时候,都要将它缠在身上——那是她——作为一名洗头房小姐——的最后的尊严。姐姐说,只要干那活儿的时候带着它,自己就没有在客人面前一丝不挂。只有当他遇到自己真正爱的人,她才会洗净自己的身子,摘下红丝带,将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奉献给自己的爱人。
余波喜欢自己的姐姐,确切地说,余波爱自己的姐姐——那种超越伦理的爱令余波如痴如醉。余兰八岁的时候,父母出了车祸双双身亡,那时候余波六岁。两个人就是靠着车祸的赔偿金艰难地度过了六年。这期间,这对姐弟也时常得到邻居们的帮助。年长两岁的余兰很懂事,她以自己弱小的肩膀承担起父母的责任,可谓身兼三职。可以说,是余兰撑起了余波的一片天。
“姐,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做老婆,我也要照顾你,不让别人欺负你!”余波十岁生日的那天,当姐弟俩吹灭十根生日蜡烛,姐姐问他许了什么愿望的时候,余波曾经这样说道。
“傻瓜,我们是不能结婚的,我是你的姐姐啊。”余兰比弟弟懂得要多。
“那为什么爸爸可以娶妈妈?我不管,我一定要娶姐姐!”余波很固执。
余兰以为那只不过是弟弟的玩笑话,因此不以为意。
钱很快就要花光了,邻居也换了一批有一批,愿意帮助他们姐弟俩的人也越来越少。余兰十四岁的时候被迫放弃了学业,她要打工挣钱,供弟弟上学。只是,这样小的年纪没人敢用。正当的渠道被堵死了,饱经世事的余兰决定破釜沉舟——她知道对于自己这样漂亮却贫穷的女孩子来说什么才是赚钱最快的方法。
余兰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的时候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流下的眼泪。
在余兰的呵护之下,余波有点儿得意忘形,或许是余兰对他太好,他甚至察觉不到生活是多么的艰辛。男孩子本就有贪玩的本性,再加上他不思进取,却和身边的小混混打成一片。最终,也荒废了学业。
进入青春期的余波逐渐开始在脑子里勾勒姐姐不穿衣服的时候的形象来,姐姐也成了他shouyin时候的唯一的性幻想伴侣。直到有一天,余波偶尔目睹姐姐从洗头房出来,上了一个老男人的车。瞬间,余波的世界摇摇欲坠。那天,他喝醉了,醉得那样彻底,甚至都吐了血。深夜,浓妆艳抹的余兰回到家的时候,余波冲上前去就要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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