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火烧眉毛了,你还非逼着他们跟你走,我就真不明白,你那几箱子里装的是黄金还是玛瑙,连命都不要了?
杨二皮的脸狠狠地抽了一下,许久才吐出一句:就是要命,才非做不可!完,也没解释一下,兀自领队去了。
我心里琢磨着他这句话有什么深刻的含意,被四眼推了一下,他问我咱们怎么办。我看了看眼下的形势,肯定是不能跟杨二皮手下那帮泼皮无赖绑在一块儿。不过此时我心里头还有另一个想法正在酝酿。四眼见我不,闷声道:老胡,你是不是又在琢磨那些不靠谱的事?
哪能啊,难道我在秦老师你眼里,一直不够牢靠?
哼哼,别当我看不出来,你想查下去对不对?
啧啧啧,秦老师远见。
秦四眼轻蔑地些笑了一声,指着前后道:我猜想,马匹和货物一直都很安全,是因为重量的关系。这马加上货,少不得三百靠上。而一个成年人,最多也就二百斤的样子。现在大伙都连在一块儿,如果我们假设中的’未知物’要搞突然袭击,那它的目标,必定是落单的人······”
我笑了笑,大律师这股眼力劲儿,果真毒辣,一下子就被他道破了我那点九九。我告诉他:大墓疑冢,我下过不少,凭空消失的把戏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了。可在野外还是第一道。这山上又没有虎豹,也未见什么奇异的肉食类植物,更不可能藏有机关销器。不瞒你,我现在满脑子的疑惑,非要把他们消失的原因找出来不可。
四眼挥挥手:狗改不了吃屎,待会儿你要是丢了,看其他人还会不会好奇。被他这样一,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四眼他也满心猫抓,想要一探究竟。于是我俩偷偷地慢下了速度,渐渐地就落到了杨二皮他们后面。我回头看了看身后,黑黢黢的山道,超过五步的距离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四眼举着探照灯看着渐远的队伍:咱们现在算是垫底的人物了。这要是再不出点什么状况,那可对不起刚才丢的兄弟。
我没有出声,独自要了一个火把,默默地注视着四周的环境。我们从江城出来,并没有特意准备防身器械。我身上唯一揣着的就是一把德**刀,这还是刘秃在亚马孙丛林里给我留下的东西。本来想还给王少做个念想,可人家王大少倍儿矫情,瞪着眼不要,瞧他那两眼红的,我估计他别过身的时候肯定在抹眼泪。不过既然人家开口,我也不好强塞,再,这把匕首的确是好钢好刃,德国鬼子别的本事没有,那股子踏实劲却叫人不服不校我抽出短靴中的匕首,夜色下,寒光淬溅,一看就知道此物没少见过红。这时,我眼前忽然花了一下,像有什么东西晃过去一样。开始的时候,并为在意,只当是飞蛾之类的虫子要来扑我手中的光亮,可伸出手在眼前连抓了两三下,还是有东西,像雾一样遮在眼前。我猛地意识到不对劲,浑身一紧,不敢乱动。四眼本来走在我前头,见我一直没声音,急忙回过头来。他一看见我,整个人都朝后退了一步,然后举起探照灯朝我慢慢靠近,他:老胡,别乱动。
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儿上了,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问他看见什么了。
你肩膀上,有东西。四眼咬了下牙,声线抖了几下,最后努力保持着镇定,朝我微微一笑,千万别往左看。
我心去你妈的,你那个笑法,跟见了鬼一样,这到底是想安慰人,还是打算吓死老子。可骂归骂,意见还是要听的,我僵着脖子,虽然心里很急,不知道自己肩头到底歇了哪家阎王,精神上丝毫不敢松懈,万一动出人命来,那死得可就太冤了。四眼抽吸了一下鼻头,我问他到底看见什么玩意儿了,他盯着我肩头:丝,越来越粗的丝。
丝就是丝,正因为细才叫做丝,你那越来越粗是什么意思?我对他眨眼表示不理解。他跟着摇头:我也不知道,从刚才开始,你肩膀上,就多了一道丝,从上垂下来的,现在越变越粗了……
我心想难道刚才在我眼前晃动的透明物体就是这些诡异的丝?自然界里,能吐丝结茧的东西并不多见。真要起来,当然首数蜘蛛。我大骇:该不是又掉进盘丝洞了吧!老子上辈子做了哪门子的冤孽,跟八条腿的节肢动物作斗争,都快成四害专家了。我按捺住心头的恐惧,缓缓抬起右手,将火光朝自己肩头靠去。四眼朝我偷偷地比了一个大拇指,他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甭管你是蜘蛛还是母猪,一把火下去,多结实的蛛丝也该断了吧!
因为害怕被缠住脖子,我不敢擅自扭头去看,只能凭着四眼的表情去判断自己身后的状况有多糟。他脸色发白、眉头紧锁,一副老子随时都可能慷慨就义的神情,使我不得不相信,麻烦大了。火把在靠近我头部的地方,呼呼地燃烧着,我甚至能闻到自己头发被烧焦的煳味。四眼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我心中满是不解,火把都快贴到我耳朵边儿了,别是蜘蛛丝,这就是钢丝铁线也该融下去几分了吧!可四眼的神情越来越严肃,我甚至能看见他额头上开始冒汗,汗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上,银光闪闪的······我眼前一亮,几乎要喊出声来,四眼的肩头不知何时居然冒出了一根细得几乎难以察觉的银丝,要不是他手中的探照灯太亮,形成了巨大的反光,旁人根本无法察觉。
“四眼,你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