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身后咔的一声响,我们的退路彻底被堵死了。
胖子在前边边爬边抱怨:“这他妈什么寺啊,看着破破烂烂的,门框都要掉了,倒是舍得下血本建机关,一会儿一个,还都他妈建得这么结实。这要是爬到里面发现是个死胡同,咱们三个是不是就直接等死变粽子了,都省得埋了。”
shirley杨道:“其实从进这个密道的时候我就预感后路一定会被封死,就像咱们进密室一样。显然这个密室的建造者是不想让发现秘密的人将秘密散播出去。”我刚要张嘴话,突然觉得后背针刺一样疼了一下,忍不住“哎哟”了一声,爬在前面的胖子也哎哟了一声:“这他妈密道里有蝎子,蜇死我了!”我赶紧问胖子:“你是不是觉得被针扎了一样?但是特疼?”胖子骂骂咧咧道:“比他妈拿锥子扎还疼,什么蝎子这么厉害,正好扎我屁股上了。”
完密道深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还很微,渐渐地越来越大,像是有几万只蝎子在密道深处快速地爬向我们。胖子禁不住停下了,带着点儿颤声问我:“老胡,你听见什么了吗?”这种簌簌的声音在密封的地道里被无限扩大,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想到被几万只蝎子蜇的情况我也忍不住腿脚发软,手心直冒冷汗,道:“我他妈当然听见了,这声音都快把我震聋了。胖子,你赶紧拿手电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shirley杨和胖子同时掏出手电照向前方黑黢黢的道路,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但是簌簌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听起来离我们已经很近了。我故作镇定地大声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看来敌军虚张声势的战略很奏效,不过**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咱们……”我话还没完,前面胖子一声惨叫:“啊!撤!快撤!是他妈的食人蚁!”
听见胖子的这一声喊,我和shirley杨便没命地往回爬,却似乎手脚都不听使唤了,胳膊腿软得像面条一样。食人蚁,又叫羯蚁,一般生长在南非的热带雨林,最大的能长到拳头大。食人蚁的食性极杂,从地面上的各种动、植物到枯枝腐肉几乎无所不吃,无论多大个的人或兽类,都在它们的猎取范围之内。我在越南作战时,在一个异常干燥的山腰驻扎时遇见过食人蚁。数万只食人蚁从石缝里喷涌出来,密密麻麻地爬了一地。有几只食人蚁爬上了一个战友的身体,那个身经百战曾负伤数次的老兵立刻发出惨烈的叫声。旋即更多的食人蚁爬了过去,瞬间就爬满了那个老兵的身体,一个个黑色的点儿蠕动着,惨烈地叫声夹杂着细微却恐怖的咔嚓声,回荡在山谷间。顷刻间食人蚁爬下了老兵的身体转移向下个目标,而曾经铁打的七尺男儿几秒钟的工夫就只剩下了一具惨白的尸骨。战友们全都吓坏了,发疯似地往山下跑,美帝和越南狗凶残地炸弹也不曾让他们皱一下眉头,可面对着这些的蚂蚁,他们真的害怕了。那次折损了三个战友,就此长眠在越南的土地上。
我们三个慌乱地向后拼命爬,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紧紧地跟在身后。在这个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密道里,如果食人蚁真的攻击上来,恐怕我们只有等死的份儿。退了没几米,我的脚砰的一声踢到一块石板,我心里一下就凉了半截儿。他妈的,忘了这密道已经被封死了。胖子还在玩儿命地往后拱,大屁股挤着shirley杨压在我身前。
我大吼一声:“别他妈挤了,出口被封死了!”
胖子一愣,对shirley杨喊道:“杨参谋长,带炸药了吗?把洞口炸开!狗日的食人蚁快他妈爬过来了!”
shirley杨急急地道:“咱们这次来山海关什么装备都没带!你忘了!”
胖子还没等接话,就嗷的一声叫了起来,在这趴着都困难的密道里直打滚。我赶紧打开狼眼照向前方,只见离我们五米远的密道壁上黑压压地爬满了食人蚁,密密麻麻地蠕动着。这些食人蚁个头大得吓人,每只足有一厘米长,不疾不徐地爬向我们,好像知道我们退无可退,必将成为它们的美食一样。
突然我的手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被撕掉了一块肉,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整只手上的肉就都被撕咬起来,疼得我眼前发黑,手电一个没拿住掉在霖上。我用另一只手拼命地拍打着被咬的手,却感觉那些蚂蚁是拍不绝的,拍死了这只,又会有更多的蚂蚁扑上来撕咬。胖子的惨叫不断地落进我的耳朵里,我心里不禁一阵绝望,看来我们三个今要葬在这里了,死前还要经受肉被一块块咬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