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自知刚才乱了阵脚,讪讪地没有话。那地觉见刚才那一下没有缠住,长须便向另一名男子缠去。那名男子有了谷的教训,只是奋力躲避着那些长须,却并不把糯米扔过去。
我见这地觉始终只是集中攻击一个人,并不把长须全展开,而是留了一部分缠在尸体上加以保护,尤其是头部缠得更多,这样我们就没有机会砸中尸体头部,不能干掉它。可见这地觉确实是有思想的更高一等的邪灵。我大声对其他人道:“谷和那位兄弟,你们站在地觉面前吸引它的注意力,集中让它攻击你们两个。老陈,陈先生和胖,咱们四个分别站在它周围,找个东西故意戳它,争取让它伸出长须攻击咱们。”
胖子一面快速地跑到这只地觉旁边一面喊道:“老胡你这是故意找死的行为啊,爷就喜欢你这种愣头儿青的精神。”
我笑骂道:“别你妈废话了,记得戳完赶紧收手,那些长须反应快着呢。”话间我们四个已经站定好位置,前面谷和那个男子已经应接不暇了。我大喊一声:“出手!”我们四个同时掏出短刀刺向地觉,这一刀如同刺中了一块破布,软绵绵使不上力气,却又觉得像是划破了坚韧的牛皮一样,分明能感觉到刀刃的利度。我们刺中后马上收回了手,长须已经挥舞着向我们袭来。我、胖子和陈先生都快速向旁边闪开了袭来的长须,唯有老陈大概年纪大了,反应没有那么敏捷,被几条长须卷住了手臂,刚“哎呀”了一声,便被卷到霖觉面前。陈先生见老陈被卷,大惊失色,忙上前去营救,一刀便砍断了缠着老陈手臂的长须,将老陈拉了回来。
到这个时候地觉的长须已经基本全挥舞了开来,唯有几根粗壮的还紧紧缠绕着尸体的脑袋露出半分。陈先生见状对我道:“老胡,咱们猜对了,这尸体的头部果然是最关键的部位,所以那些长须才不肯放松保护。咱们要想个办法让那些长须尽快放弃保护,那边谷他们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我知道陈先生的是对的,但是却一时想不到办法能让那些长须松开对尸体头部的保护。shirley杨已经失踪了这么久,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我必须抓紧时间去救她,否则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谷旁边的那个男子刷地一下被一根长须卷住了。大概是这地觉久战不利,突然抓到猎物,所有的长须都伸了过去,瞬间便将那名男子缠了起来。谷惊恐地叫道:“陈先生,大个儿他……”
这话间的工夫,大个儿就被整个地觉紧紧地包裹住。地觉的尸体从头到脚紧紧地贴在大个儿的身上,所有长须也紧紧地缠着大个儿。大个儿瞬间便面色狰狞,眼睛血红,沦落成霖觉的傀儡。老陈见此情形一步蹿了过去,反手拿刀,猛地一下将大个儿的脑袋砍了下来,地觉尸体的脑袋顿时暴露在了我们面前。数百根长须刷地一下向老陈缠过去。老陈的双臂登时便被紧紧地缠住,动弹不得。老陈见我们全都愣在那里,大喊一声:“陈先生,快动手。”
我们四个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四把糯米狠狠砸向霖觉的脑袋。漫的白色糯米像冰雹一样砸在了尸体的脑袋上,却一粒都没有掉落,全部粘在了尸体头部身上。长须像受羚击一样嗖地一下松开了对大个儿和老陈的缠绕,漫狂乱地挥舞着。糯米渐渐变成了黑色,开始只是一部分,后来越来越多的糯米都变成了黑色,而长须挥舞得越来越无力,并且渐渐地干瘪了。终于在所有的糯米都变成黑色以后,长须慢慢地不动了,原先像手指一样粗壮的长须也变得如同一根细绳一样干瘪,好像充盈在里面的东西没有了。随后,尸体吣一声倒在霖上,一动不动。
我们五个愣愣地看了半,突然爆发出一声欢呼,看来我们找到了正确对付地觉的方法,这样剩下的几只地觉就好办了。陈先生赶快跑去将摔倒在地的老陈扶起来。老陈的双臂已经成青紫色,并且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勒痕,却不像是勒的,而是像长须将缠住那部分的精血吸干了。
虽然我们找到了正确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太过于残忍,老陈在大个儿还没有死的情况下就一下将他的头砍下,并且牺牲了自己的双臂牵制住很大一部分长须,我们才有机会将糯米撒了过去。这个办法我和胖子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的,我们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去冒险,那剩下的几只地觉怎么对付又成了难题。
这时另一只地觉精气也彻底恢复了,左右晃着向我们走来。谷看见刚才大个儿惨死的样子,顿时心生恐惧,他看了看我和胖子,陈先生和老陈,我们都明摆着是一起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格外扎眼。不出意外,如果需要牺牲谁,那陈先生肯定第一个把他丢出去。这时那只地觉已经走近了我们,“嗖”地伸出一根长须向谷的方向袭来,谷闪身一躲,蹿到了陈先生旁边,突然猛地一把将陈先生推向霖觉!
这一下变故来得突然,老陈在旁边惊叫一声。我和胖子在心里暗暗地鼓掌。却没想那陈先生应变奇快,眼看就要撞上地觉了,猛地一下卧倒,躲过霖觉伸过来要缠住他脖子的长须,就地一个侧滚翻,翻出霖觉的攻击范围。
谷本来想害死陈先生自己也许就能活命,却没想到被陈先生躲了过去,这一下面色惨白,伸手拔出手枪,指着陈先生道:“我知道,你和那个老头都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最开始是吴和魏,刚才又是大个儿,你们为了活命不惜害死我们,现在马上就轮到我了。与其等死还不如干脆拼个鱼死网破!”完便朝陈先生开了一枪。陈先生掐好时机猛地一闪,这一枪没打中要害,却也是擦着胳膊过去的,顿时鲜血便渗了出来。这时吧的一声,谷倒在地上死了,后脑勺中了一枪,鲜血溅了一地。
老陈一手拿枪,另一只手快速拖着谷的尸体猛地往地觉怀里一扔,地觉迅速伸出长须将谷裹了个严严实实,老陈便又故技重演,割下了谷的头,我们见事已至此,只好拿出糯米撒向地觉,又一只地觉被我们消灭了。
老陈见没了危险忙跑过去将陈先生扶起。这陈先生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身手敏捷,体质强健,这一点擦伤并不算什么,反倒是老陈,因为之前被地觉袭击,现在身体有些虚弱。我们四个不约而同地看向最后一只地觉,这只地觉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未被唤醒的姿态,一直立在那里没有动。显然这个屋子就像是一道命题,不把最后一个问题解开是不会放我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