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王浦元跟我提出了一样的问题,我自然是为了凤臂的下落。他摇头狞笑:“傻子,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心不愧是干了一辈子缺德事的人,连别人脑袋想的缺德主意你都能猜到**分。”不要凤臂,还想要什么?我们的命又不值钱。”
“九层棺椁内必有机关,咱们是去替别炔枪子儿的。”
我从没听过棺椁之内暗藏杀机的,顿时觉得王浦元言过其实,想得太多了。虽然我不同意王浦元的分析,但是徐大夫已经将话都听了去,他蹲在一旁垂头丧气道:“这事本来跟我就没有关系,现在好了,白白送一条命。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王浦元白了他一眼:“我这话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等着看就是了。”
我们这厢聊得正欢,日本人那边也算热火朝,不知道叽里呱啦在些什么。我见竹竿子独自坐在泉眼边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就问王浦元:“那个子刚才要等,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开棺材的时机,这里头有什么玄妙不成?”
王浦元点头:“你倒有些见识。此处地气全靠泉眼不断流转而成,底下可没有永动机。”
“你是他在等泉眼自己停下来?”
“停的是水,风和气不会散。只要水一停,棺椁就不会再晃动,有了稳定环境才好动手。”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预判风水轮换的时机是个大功夫,非但要精通金石堪兴之术,还必须对当地的气候、地理吃个通透。不瞒你,就算让我来推测,也要花上好几。你看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估计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提醒王浦元:“竹竿子背后还有一个大黑手,那老头儿干瘪得像只粽子,也不知道活了多大岁数。我曾经在抚仙湖中听见竹竿子叫他师父,想来更是个麻烦角色。”王浦元满有把握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要找凤臂秦龙才能取金鼎?你等着看就是了,想进这九层棺椁可没有瞧着那么简单。他们少不得要吃苦头。”
“有没有苦头我是不知道,不过咱们仨铁定跑不了打头阵的命。”
“怎么,胡掌柜怕了?”
“怕个屁,不打头阵哪来的机会翻身。”
“呵呵,桑老鬼倒是没看走眼。”
大概是因为听到了桑老爷子的名字,竹竿子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我故意抬高了嗓门回答:“那可不一定,老爷子看走眼的时候你又不在,那会儿可是连命都搭上了。”
王浦元拍了我一把,直呼太冲动。我:“就这孙子,他有种跟我来一场,保管揍得他连亲娘都认不出来。”
徐三捏着嗓子提醒道:“胡掌柜,他过来了!枪,手里有枪!”
竹竿子手里拿着枪径直走到了我面前,我一见这孙子就浑身来气,不顾王浦元的劝告,迎头站了起来。
“我以为你出不来了。”他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害我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才明白,他是滇王墓里的那次遭遇。
我狠狠地呸了他一脸唾沫星子,不出所料,这厮平日里都是假淡定,反手就给我一击痛击,用的还是枪托,贼疼。王浦元见他要动手,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老头子:“他死了,没你的好处。”言下之意凤臂还在我手里,我一死线索就断了。
竹竿子冷笑了一声,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能把最后半块凤臂找出来。他蹲下身来揪住我的衣领:“八一兄一身好本事可别浪费了,待会儿有你忙的。”
我脑中划过一阵不好的预感,看来王浦元得没错,这群混账家伙真打算拿我们几个开路。就是不知道巨型棺椁中到底有什么厉害的玩意儿,居然连竹竿子这样自负的人都不敢轻闯。我将视线瞥向泉眼上的棺椁,照理它起码也该泡了数百个年头,居然一点儿腐烂的迹象都没有,不但如此,棺椁外层通体漆黑,外壳早就被流水冲刷得亮泽无比,远远看着就能到感觉到它散发着一股神秘诡异的气息。这样一件举世罕见的古物,想要将它逐层开启,必定要花费数不清的人力、物力以及最重要的时间。按照这群盗墓贼的脾性居然没有使用炸药强行开棺,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棺椁之中还藏着什么玄机,使得他们不敢轻易动粗?
正想得出神,就听见有人欢呼了一声。定眼一看,只见原先充满生机的泉眼正在逐渐枯竭,水量一下子减少了许多。竹竿子微微一笑,将我拖到棺椁边上,对手下人:“所有人准备好,等水一停立刻开始。换息的时间是半个钟头,错过这一次就别再想看见明的太阳了。”
我一听只有半个钟头的时间,心里也很着急,他们现在要做的无非是在棺椁上面开一个洞口来供人出入,但是就目测来看,棺材内部起码有一百平方米以上的空间,起码隔上了好几层棺,想在半个钟头内直捣黄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进入棺椁内部,如果无法及时脱出,泉眼一起来就只有等死的份儿。竹竿子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命人将王浦元和徐三也推到了棺椁面前,然后亲自给我们解开了镣铐。
我双手一松,第一件事就是向他挥拳头,不过这家伙早有准备,稳稳地将我的进攻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