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吱呀。
轻轻的开门声被其他人的鼾声淹没了,但本来就没睡着的黄佑却立刻捕捉到这轻微的异响。
他探头朝门口看去,走廊里昏黄的光从门缝泄一了进来,映出挤在门缝里的半截身一体。
黄佑大惊失色地支起身一体仔细看过去:那是个女人,半截身一体紧紧地贴在地上,断了一半的头扬得高高的,左右巡视着,似乎在寻找什么。每一次甩头,都有黄色的黏一稠状液体从她的眼睛里飞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黄佑差点叫起来,幸好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伸手捂住了嘴,慢慢低下一身一子,装作熟睡的样子——她貌似感应不到睡着的人。
就在黄佑的身一子低下一半的时候,那女鬼的脖子突然一转,蒙着一层灰膜的眼珠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黄佑仿佛感到时间静止了一样,紧接着,那只剩一半的头突然“咔吧一声从它的脖子上整个断裂,像皮球一样飞快向他滚来,它的身一子也像蛇一样紧一贴着地面扭进寝室,不过眨眼间,就到了他的一床一下!
黄佑终于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可没想到的是,有一个人叫得比他的声音更大:“我去,这什么东西?话音未落,一个白色的物体从他对面的上铺飞了下来,正好砸在女鬼身上。
其他人也被吵醒了,靠门的李山直接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下,黄佑看到那女鬼像一摊稀泥一样,缓缓渗入地下。
“出什么事了?李山问道。
黄佑惊魂未定地说出了刚才的事情。
“什么,我砸到了女鬼?徐福从上铺爬下来捡起地上的杯子,“幸好是不锈钢的。
黄佑惊讶非常:“你没看到?
徐福摇了摇头:“我刚才做恶梦了,这杯子是无意识中扔下去的,没想到……歪打正着?
李山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道:“没事了就继续睡吧,说不定你也只是做了个噩梦。
黄佑还想说点儿什么,但其他人已经躺回了被窝。李山想关灯,但在黄佑的强烈抗议下终于作罢。
有了光亮,黄佑的胆气也大了一些。他硬撑了一个多小时,眼皮终于渐渐沉重。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一双黏一腻湿一滑的手抓住了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他想一抽一出手来,却浑身软一绵绵的没有力气。
第二天早上,黄佑刚一醒来就看向自己的手,然后楞住了:他的手掌心不知被谁用一种黄白色的黏一液写下“带我去报仇五个字,已经干涸的液体中还夹杂着细碎的白色硬片。
“怎么这么臭?路过的李山凑过来,看到黄佑掌心的字,也愣住了。随后他捏起那黏一液,一搓一了一搓一,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色大变,“这是脑浆啊!
有人用脑浆在黄佑的掌心写字!
黄佑脸色瞬间惨白,近乎疯狂地用衣服将黏一液擦掉,然后抬起头无助地看向李山。
“这么说,你昨晚真的撞鬼了?李山摸了摸下巴,“可是它为什么只找你?这样吧,我哥对这方面比较有研究,下午的时候我找他来看看。
听他这么说,黄佑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
离开寝室的时候,黄佑下意识地向自己一床一下看了一眼,却刚好看到那个女鬼直一挺一挺地趴在一床一下,后脑勺处缺了一块骨头,露出脑子里稀烂如泥的脑浆……
黄佑打了个哆嗦,飞快地离开了寝室。
不见了
下午的时候,李山的哥哥李旺一见到黄佑就面目凝重地说道:“你是不是见到有人意外死亡,而且还沾上了死者的‘东西’了?
经他一说,黄佑突然想起前几天他确实遇到过一场异常惨烈的车祸。车主肇事逃逸,一共碾轧了死者两次,结果死者的眼珠被车轮碾得飞了出去,直接砸到距离死者几米外的他的鞋尖上。
“可是当时好多人身上都溅到死者的血了。黄佑不解,为什么只有他被缠上了?
“因为你是第一个被他接触到的。李旺说道,“如果不出意外,这个鬼只有你能看到。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黄佑看到徐福坐在他的一床一上看小说,对一床一下的鬼视若无睹,立刻就相信了李旺的话。
他一直没有睡觉,等半夜的时候,听到一床一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那个女鬼又站到了他的面前。
想起白天李旺最后说的那句“只有完成它的心愿你才能自一由,黄佑鼓起勇气,对那个鬼道:“我该怎么带你去报仇?
女鬼伸手指向墙角的伞,动作间又洒了几滴脑浆在黄佑手上。黄佑没敢擦,勉强忍着恶心和害怕,动作僵硬地从墙边拿起伞,撑开让女鬼钻进来后悄悄带着它开门出去了。
一人一鬼走了不远便在一个小区前停住了脚步。按照女鬼的指示,黄佑撑起伞,按响了X单元X层的门铃。
没想到,他们来的是李旺的家。当李旺出现在黄佑面前的时候,黄佑震惊得差点说出是这女鬼带他来的了。他尴尬地笑道:“半夜吵醒你真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和你说说那个鬼的事情。
李旺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伞,笑了笑没说什么。
进屋后,黄佑随口扯了些没什么用的话,双眼却紧盯着那个女鬼从伞里飞出来,一脸狰狞地扑向李旺。
眼见女鬼的指甲就要穿透李旺的胸口,黄佑还是没忍住,大叫道:“小心!
李旺疑惑:“什么?
黄佑刚想说话,后脑勺突然剧烈一痛,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李山的脸:“你没事吧,怎么晕倒在我哥家门前了?
黄佑撑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你哥家门前?他明明进了屋子啊!
“我早上去找我哥的时候,看到你倒在他家门前。李山说道,“后来我给他打电话才知道他这两天出差,根本不在家。
不在家?黄佑觉得自己的脑子又开始疼了。
李山下午还有课,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又过了一会儿,徐福拎着水果走进了病房,黄佑不想说话,徐福也不太擅长沟通,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呆坐着。徐福坐了一会儿,露出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个鬼……还在吗?
黄佑看了看四周,又检查了一下一床一下,说道:“不见了。
徐福点了点头,又沉默下来。
黄佑看着徐福犹犹豫豫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了:“你想说什么直说就行了。
“没、没什么。徐福赶紧道,“那个鬼不见了就好。说着他就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头说道:“那个,李山这个人不能信,你小心点儿!说完,他拉开门飞快地走了。
黄佑莫名其妙地看着半开的门,徐福怎么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女鬼哪儿去了?
真相
不管怎么说,摆脱了女鬼的纠缠,黄佑还是很高兴的,那些谜一团一他也不想追究。反倒是徐福,每次看到他都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那眼神让黄佑有些不安。
几天后,系里举行联谊聚餐,黄佑和徐福都被邀请参加了,聚会的地点是离学校不远的火锅店。
联谊的气氛很热闹,就连黄佑都从一直的不安中解脱出来。就在联谊接近尾声时,其中一个妹一子突然叫道:“小暖,你到底要干吗,弄这一锅羊肉你能吃完吗?
她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停下来向她们看去。叫小暖的女孩一愣,看了看手里端着的羊肉盘,又看了看四周,忽然将盘子一扔,向后退去:“不是我,不是我,不要过来!
黄佑身边的徐福飞快地向小暖走去。但小暖的动作更快,她尖一叫一声,猛地将头插一进滚一烫的火锅里,抬起头来,再插一进去!
她一边撕心裂肺地惨叫着,一边扭曲着身一体,双手拼命地向后抓去,动作疯狂而诡异。
她周围的人尖一叫起来,有些胆小的已经向外跑去。黄佑觉得自己全身发软,只能惊骇欲绝地看着面前的小暖,以及她身后那只抓着她头发将她的脑袋拽起来,又按进火锅里去的女鬼!
徐福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呆住了,随后对着黄佑吼道:“是不是那个女鬼?
黄佑充满恐惧地点了点头——为什么这个鬼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对小暖下手?
徐福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小暖拖离了桌旁,但还是太迟了:小暖的呼吸越来越弱,等救护人员到达时,已经一动不动了。
徐福看着小暖被抬上担架,突然疯狂地拨一开人群向外跑去,黄佑立刻跟着他跑向门口。
没想到,徐福只是站在门口望了望,之后什么都没有做,就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等徐福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他的双眼通红,看起来快要发疯了一样。
“李山不在?他开口说道,嗓音一陰一沉沙哑。
黄佑倒了杯水递给徐福:“从昨天开始就没见过他,怎么了?
徐福没有接水杯,反而看着黄佑冷笑道:“也是,算他跑得快。黄佑,你不是想知道那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这就告诉你。
徐福说得并不快,但黄佑却听得胆战心惊。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一陰一谋:那个女鬼是李山故意撞死的,而李旺就站在一边等着成为女鬼的第一接触人,因为这样可以提高成功一操一纵女鬼的几率。
现在懂行的人都喜欢养这么一个可以一操一纵的鬼,但是成功的几率却不高。一是要让鬼始终跟着自己需要下很大力气;二是一般的鬼怨气不够,留在一陽一间的时间很短,但怨气大的鬼收服时又会有很大的危险。
所以黑心的人一般都会制造一场意外,利用怨鬼会纠缠第一个沾上它身一体一部分的人这一点来省去麻烦——就像李山和他哥哥这样。
到时候李旺只需要作一场欺骗鬼的法事,让它相信自己纠缠的人替自己报了仇,就能直接一操一纵它了。
只不过,黄佑成了这个完美一陰一谋里的变数,抢了李旺 “第一人的位置。而李山长期驱使鬼,浑身都沾满了鬼气,让那个女鬼忽略了他,直接把李旺当成了仇人。而他们也利用了这一点,再次让女鬼自投罗网。
“那晚你拿着伞出去后,李山也紧随其后出去了。徐福说,“之后你晕倒被送到医院,我就觉得可能是李山在背后将你打晕的。只不过那个鬼不见了,我也没有证据,再加上不想牵涉其中,所以才选择了隐瞒。
“但是,现在小暖死了!他的目光一陰一沉,“昨晚我看着李旺的车从街对面开走后,就知道他已经成功一操一纵了那个女鬼——是我的纵容害死了小暖!
黄佑听得唏嘘不已,同时也为这两个可怜的女孩惋惜。
“黄佑,你想不想解救被李旺一操一纵的那个可怜的女鬼?
黄佑惊讶道:“怎么救?
“很简单,只要切断她和一操一纵人之间的联系就可以了。
意外
虽然说只要切断两者间的联系就可以了,但最大的难点就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将他们联系起来的?
徐福说过,最麻烦的“联系物是头发,太过于细小不容易被发现;最容易发现的是肢一体,比如手指之类的。
但就算是手指他也找不到啊!黄佑站在一家商店旁边,默默监视着李旺的行动。徐福此刻应该已经潜入李旺的家里,寻找着可能藏在他家里的“联系物。
过了没一会儿,李旺就推门而出,向下一条街走去。黄佑也起身准备跟上去。
变故在一瞬间突然发生了:就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辆失控的小轿车突然冲入人行道,将李旺卷入车轮底下,之后这车又撞碎商店玻璃,一直拖着他冲过商店,驶入另一条街道,被逆行的车辆连撞几下才停了下来。
这场惨烈车祸很快引来了警察,黄佑在确认没有被死者的鲜血或者其他东西溅到后,才打电话给徐福。
徐福在电话里急道:“快去找那个女鬼!这种非正常的斩断联系会引起鬼的怨气爆发,会导致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人!
这边话音未落,那女鬼就从小轿车的车底下钻出,远远地望了黄佑一眼,突然抓起身边的一个人扔到对面的车道上!
从死者身上流一出的血几乎铺满了发生事故的地方,即使隔了这么远,黄佑似乎也能闻到那边的血腥味,浓重得让人想吐。
这还是人间吗!黄佑边想边向后退去,他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斗得赢鬼!
眼看自己脱离了那个鬼的视线,黄佑舒了口气,决定还是先回老家的庙里躲几个月再说。
有人从后面拍了他肩膀一下,黄佑一转身,鼻尖处突然传来浓重的血腥味,五根滑腻冰冷的手指像蛇一样箍一住他的额头,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黄佑吓得大叫,使劲掰着那五根手指,双脚如离水的鱼般拼命扑腾。他的脖子越来越疼,那个鬼似乎打算生生地将他的头从身一体上扯下来!
“救、救命!他无助地伸出手呼救着。
眼前变得一片漆黑,黄佑甚至听到了脖子上传来的“咔吧咔吧声。
他就要死了……
“退!一声暴喝从旁边传来,黄佑感觉箍一住自己脖子的手一松,自己的双脚就落到了地上。一个人连忙扶住他,紧张地叫道:“黄佑,黄佑,醒醒!
“我没事。黄佑虚弱地说,勉强认出眼前的人是徐福,“幸好你来了。
“我只是暂时把她打退了而已。徐福紧张地说道,“但这样势必激怒了它,看起来,咱俩必须杀了它!
“杀了它?黄佑虽然差点儿被杀,但想到对方也只是个无辜惨死者,就有些不忍,“不能超度它吗?
徐福沉默了一下:“不能。
黄佑叹了口气,示意徐福先扶着自己先离开这里——如果被那边的警察注意到就麻烦了。
回到宿舍,黄佑歇了半天,终于缓过气儿来,开始询问起如何杀死这女鬼的问题来。
“这种鬼一般人斗不过,但是有两个人对它造成的伤害是致命一性一的。徐福道,“一个是它的一操一纵人李旺,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另一个是它的第一接触人,也就是你。
黄佑顿时打了个冷战。
一陰一谋
徐福给了黄佑几张符,并告诉他要将这东西贴在女鬼的脸上才能杀死它。
夜里,两人来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徐福藏起身形,只留黄佑一人站在树林中间。
夜半时分,一陰一风四起,隐隐的血腥味随着风弥漫在树林里,让人分不清女鬼会出现在哪个角落。
黄佑凝神静气,努力克制着双手的颤一抖,双眼连眨都不敢眨。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黄佑有些纳闷儿,正想叫徐福出来,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糟了!
接着便是一个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那是李山的声音!黄佑脸色一变,连忙追了上去。
等黄佑追上李山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回到寝室门口了。
“这是……怎么回事?黄佑看着贴了一张符的寝室门,不解地问道。
“原来是这样,李山冷笑,“他早就知道我派了小鬼偷一听,故意拿你当诱饵引开我!
李山食指并立,放在嘴边默念咒语,然后对着门上的符一指,那符竟自己燃一烧起来。等符燃尽,李山一脚踹开寝室门,里面的情景让黄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应出现在树林里的女鬼被符咒困在窗边,发出阵阵怒吼。徐福站在一边,面露疲态,看到门口的两人,嘴角一扬,讥笑道:“你终于发现了,可惜,它已经是我的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佑跨进宿舍,大声质问道。
“你还没明白吗?李山冷哼道,“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这个女鬼,所以才用一陰一术害死我哥,然后又用你来引开我的注意力。他一定没告诉你,虽然失去‘联系’的鬼会发狂,但是只要在一天之内的一陰一时一陰一刻用秘法将它制住,就能强行改变鬼的‘联系人’,也就是给鬼换个主人。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派小鬼监视你的?李山咬牙问道。
“从一开始就知道。徐福道,“还有,我一开始的目标是小暖。如果你们不用她来试验是否成功一操一纵女鬼的话,我也懒得抢它。他看向了黄佑,“说起来,我们中只有你是最无辜的,但是谁让你是这个女鬼的第一接触人呢?只能算你倒霉了。
黄佑气得浑身发一抖,而李山则直接扑上去和徐福缠斗在一起。
黄佑无法插手这两人的战斗。他捏紧了手里的符,眼看着窗边的女鬼越来越安静,目光也开始追着徐福。于是他干脆心一横,猛地冲到女鬼面前,将手里的符往她额头一贴!
反正不是被杀死就是被吓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而且既然能骗得过李山,那么徐福的话里肯定有几分是真的。
黄佑闭紧双眼,感受到那女鬼由安静变成开始挣扎,便更用劲儿地按着符,连喷到脸上的不明液体也顾不上擦。
“你这个混蛋!徐福向黄佑一脚踢来,黄佑不敌,被踢得跌倒在一旁。他睁开眼,发现那个鬼像夏日的冰激凌般缓缓融化。徐福拼命将从她身上流下的液体灌回去,但根本赶不上她融化的速度。很快,地上就只剩下一片黄色的水渍了。
李山大笑起来。
“你、你们……徐福的目光一陰一郁地扫过黄佑和李山,“一次次坏我好事,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黄佑想跑,但刚才那一下似乎扭伤了脚,一动就疼得钻心。
李山拦下了发狂的徐福:“咱们的帐还没算完呢!
一声尖锐的鬼啸响彻宿舍,黄佑终于被这声音震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结局
之后发生了什么黄佑并不知道,他是在家里醒来的。听父母说学校那里发生了一场地震,他被压在宿舍楼下,多亏了舍友的拼死相救才活了下来。
“救我的人是谁?他问道。
“好像叫李山吧!母亲想了想回答道。
黄佑的手一抖,急问道:“我的另一个舍友徐福呢?
“他被埋在废墟下了。母亲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几个月后,学校重新开学。黄佑拎着行李,刚走进宿舍就愣住了。
“嗨,为了和你再做室友可是费了我好大劲儿啊!李山笑得十分开心,“以后也请多多关照了!
黄佑的心彻底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