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鲽沙诡案
传说中的宝物,让人为之殒命,凶案接连发生,真相令人扼腕……
1.亡命
一名年轻男子搀扶着一个较年长的男子,来到城中村里一栋旧楼的顶层露台。
“徐哥,怎么样了?还撑得住吗?年轻男子问道。
“不碍事。被称作徐哥的年长男子名叫徐池。他捂着腹部流血的伤口,坐到了地上。他受的是槍伤,也不知子弹有没有伤及内脏,年轻男子见状,忍不住掉下泪来。
“别哭,卫旸。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呢。他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我又中了槍伤,只怕是逃不出去了。但是你还有机会,等会儿我引开他们。你带着东西想办法逃出去。徐池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布包,将里面的15颗珍珠倒在了卫旸的手上。
“徐哥,这……卫旸的声音有些恼怒,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只是为了15颗珍珠,他和徐池就要为此丢掉一性一命。
徐池叹了口气,拍了拍卫旸的肩膀,说:“这不是普通的珍珠,它们叫做‘磨鲽沙’!
“磨鲽沙?卫旸重复道,他听过磨鲽沙的来历。
据说,在明朝嘉靖年间,倭寇侵扰,海贾巨商为了谋取利益,竟与倭寇勾结,贩卖私货。磨鲽沙便是巨贾赠予当时倭寇统领徐海的物什,相传磨鲽沙藏于深海,极为难寻,珍珠本身不仅圆一润通透,更散发着异香。
倭寇头子徐海得到珍珠后,送给自己的妻子王氏。后徐海被剿,王氏流落一奸一人之手,被轮番一奸一污戏一弄,王氏最终不堪受辱投水自尽。渔人将她打捞上岸之时,发现她嘴里含一着一枚“磨鲽沙。数月之后,当初玩一弄王氏之人竟相继暴毙,每人嘴里也都含一着一颗磨鲽沙。世人认为是王氏冤魂借磨鲽沙索命,所以将磨鲽沙视为极凶之物。
“徐哥,难不成这些磨鲽沙是明朝时留下的古物?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我们赔了一性一命将其抢来啊!卫旸不解地说。
徐池叹了口气,说:“民间故事多半经人杜撰不可尽信。接着,他突然在卫旸耳边低语了几句。
卫旸听完顿时大惊失色,浑身颤一抖:“难道……难道……
“是的。这就是磨鲽沙成为凶物杀人的秘密。楼底下突然传来脚步声,徐池握紧了双拳说,“我们是警方派出来的卧底,身份绝对不能暴露。现在他们只当我们是觊觎珍珠的窃贼。你逃出去后,一定要想方设法将这些磨鲽沙一一交一一给警方,明白吗?
卫旸抬起头,看了看徐池决然的眼神,终于咬了咬牙,狠下心。可当他正准备朝外跑时,徐池却突然站起来,从他手里抢过了几枚珍珠,这才继续推着他往外走:“这样能干扰他们,给你争取一些时间。你快走!
卫旸点了点头,撞开铁门往下跑。过了一会儿,几名黑衣男子走上露台,小心翼翼地巡视着,却看见倒在角落,已经断了气的徐池。黑衣男子眼尖,在地上发现了一颗磨鲽沙,但灯光昏暗,又怕有所遗漏,便把所有的手下叫上来,打开电筒在楼台逐寸搜索,最后只找到了7颗珍珠。
就在这时,楼下的铁闸门突然“啪的一响,黑衣男子从楼上探头往下看。只见一个人影迅速地冲出大楼,正是趁他们搜找磨鲽沙之时寻到空当,伺机逃走的卫旸。
黑衣男子大急,招呼着手下去搜寻已经逃走的卫旸。
卫旸朝着城中村的出口跑着,但就在快要抵达城中村出口时,才发现出口处有人把守,而且不停有行迹鬼祟的男子涌进村。甚至有人拿出了仿造的警官证进行逐屋搜寻。城中村的出租屋内,大多是外来务工的打工人士和无业游民,一听有警察,哪敢辨别真假,都极力配合“警方工作。
卫旸知道事关重大,已无处可躲,在暗处呆站了半刻,却又突然像下了决心似的,突然冲上了一栋楼房,推开了屋顶一陽一台的大门。他一咬牙,站在了一陽一台边沿上。
卫旸眯着眼瞧了片刻,只见不远处,一名下了班准备回家的女子正慢慢走来。卫旸瞅准时机,迅速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磨鲽沙,吞进了肚子里,随后张开双手,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卫旸坠地后,发出一阵剧烈的声响。路过的女子拼命地尖一叫,掏出手机打了救护车的电话。佯装警察的一一团一一伙赶到现场时,已经隐隐地听见救护车的声响。黑衣男子走上前,焦躁地在卫旸的衣物上搜了搜,却只搜出了7颗沾染了鲜血的磨鲽沙。
“还差一颗……他到底藏哪儿了?黑衣男子烦躁地说了一句。正想再搜的时候,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男子只能放弃,命令所有人撤出了城中村。
2.疑虑
转眼三个月过去。这天凌晨,高城警察局的会议室内,专案组的成员正在商讨案情,他们已经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两天。
近期高城市内发生数起连环杀人案,引发市民恐慌,局里迅速成立专案组处理案件,但这些天来,毫无进展。
“没什么发现的话,就先散会吧。专案组组长铁建国转过身来,终于开了口,如坐针毡的专案组组员听罢立刻如释重负,着急地互相推搡着离开了会议室。
“杨辰,你留下来,我有事情要问你。铁建国指了指准备离开会议室的刑警杨辰。
“对于最近发生的案子,你怎么看?铁建国问道。
杨辰在脑中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说:“最近市里发生的这几起连环杀人案件。受害者的身份不同,彼此并无任何关联,看上去,应该是凶手随机选择受害人下手。
“这几起案件有什么共同点吗?
杨辰被问住了,这几起连环杀人案,不仅受害者之间毫无关联,就连凶手作案的时间也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只有行凶的手段和方式。不过那除了能证明是同一个人犯案之外,并没有提供别的有用的线索。
“作案地点呢?铁建国转过身,伸手在遥控上按了按。投影仪将地图投射在了一块幕布上,地图上的红点是凶手行凶的地点。不过这几个地点相距甚远,杨辰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凶手行凶的时间、行凶的对象,甚至行凶的地点都不相同。但你看,这几个行凶地点旁,有一个共同点。铁建国站起身,指了指屏幕上的几个地点,“几个行凶的地点都毗邻商业街。
“可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凶手是在这些商业街工作的人?
“换一个角度去想,凶手的真正目标,会不会是辗转在这几个商业街之间的人呢。
得出这个结论的思维跳跃一性一实在太大,杨辰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凶手又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杀这么多人呢,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铁建国叹了口气,从一抽一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杨辰。
“这个人在案发期间在附近的商业街租下铺位,案发后,却又立刻离开,每到一个新的地点,她身边都会出现杀人案。她的身份非常特别,我之所以找你,正是因为你们之间非常熟悉。铁建国说。
杨辰打开文件夹,看了一眼文件上的照片,不禁惊呼出声。这个人竟然是他的同事,曾经在局里担任法医工作的秦烛!
“怎么会是她?队长,你不会怀疑她是凶手吧。
“她是不是凶手,还不能这么快下结论。不过,我怀疑这几起连环杀人案件,与三个月前的那个案件有关。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去调查她。
铁建国说完,便离开了。杨辰愣愣地站在原地,脑海里回想起三个月前的那起案件。
三个月前,两名男子的一尸一体被送往警局。当时担任法医的秦烛解剖一尸一体后,得出了其中一名死者的死亡定一性一为高楼坠一落死亡,而另一名死者死于槍伤。之后不久,秦烛便提出了辞职。而随后进行的案件调查也没有得到任何线索,这起案件便变成了悬案。
没想到三个月后,杨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得到了秦烛的消息。难道,她真的和现在市里发生的这几起连环杀人案有关?
3.监视
便利商店里,秦烛正在拼命往购物篮里塞着泡面和廉价面包。秦烛在冰柜前站了一会儿,最终打开了柜门,取了两罐最便宜的啤酒,这才走到收银台结账。
秦烛并非是一个抠门的人,只是最近这些天,她要匀出钱租店铺,经济上难免要拮据一些。
秦烛并不知道现在自己已经被列为警方重点的调查对象。除了担任法医的工作,她的另一个梦想就是能租下一个店铺开一间服装店。辞职后,她便开始寻找合适开店的地方。只是她每看好一个店铺,周遭都会发生杀人案。多年在警局工作培养出来的警觉让秦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只好一次次离开,寻找新的铺位。
不过这次,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离开了。因为这次她看中的商铺不仅地段好,就连铺租也十分便宜,而且原先的店主本身也是经营服饰生意的,原有的装修和器一具都愿意留给秦烛。上个星期,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房东终于答应将店铺租给她。
秦烛回到店里,发现一个年轻女子正在招呼工人将秦烛布置的货架挪开,叫人搬了一些柜子和椅子进来。
“你在我的店里干什么?快给我出去!秦烛走到了年轻女子的面前,怒气冲冲地说。
“什么叫你的店,现在这里是我的店。你来得正好,把你的东西搬出去吧,免得一浪一费我的时间。年轻女子轻浮地瞟了秦烛一眼,秦烛只觉得浑身的血往脑袋上冲,但她还是压抑了自己的怒气,掏出手机拨打了房东的电话,没过一会儿,房东就匆匆忙忙赶到了现场。
秦烛把事情向房东解释清楚后,房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 “秦小一姐,白小一姐她支付了比你多一倍的租金,昨天她已经跟我签了合同……
“什么?秦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我先跟你定好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转手租给别人呢!
“你要想租也可以。给钱呗,看谁给的租金多。年轻女子掏出化妆盒开始补妆,不再理会秦烛。
秦烛咬了咬牙,要是多出一倍的价格,她还不如另找铺位,可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房东左右看了看,说:“要不然,你们各租一半吧。秦小一姐,你的定金我就不退还了,当作两个月的租金。
秦烛想了想,心想这倒也划算。换作当初定好的价格,她所支付的定金,还不够一个月的租金。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再去找新的铺位了。只是不知道那名年轻女子会不会答应。
“我倒是没所谓。两个月而已,两个月后,你自己卷铺盖滚蛋,可别再缠着我。年轻女子面带讥讽地看了看秦烛,随后拎起包离开了店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此刻,服装店的对面,杨辰正坐在车里监视着秦烛的一举一动,过了一会儿,一名警察上了车,递给了杨辰一份资料。
“辰哥,这是刚刚店里的那名女子的资料。
杨辰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刚刚店里的那名女子叫白燕,29岁。是市里一名珠宝商包一养的情一妇。杨辰仔细地看了看资料,发现珠宝商的名字有些眼熟。
“汪济?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辰哥,那个汪济。表面上是一个珠宝商,实际上经营着黑道生意。警方调查了他许久,但都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去指控他。
杨辰点了点头,想起来了这个名字。这个汪济的确是一个难缠的人物。他的情一妇恰巧出现在秦烛身边,这会是一个巧合吗?
“队长,这个白燕……坐在身边的警察看着手中的资料,突然皱起了眉头,“我们警局系统档案里有她的资料。
杨辰抢过了资料。资料上显示,三年前,白燕曾经在警局任职,后被线人举报,被上级领导发现她与本地黑社会有说不清的金钱纠葛。就在局里准备行动时,熟悉刑侦技巧的白燕偷偷溜走。白燕背后的汪济疏通了关系,请了强大的律师一一团一一为白燕辩护,此事最终便不了了之。
汪济去年生了一场重病,底下各方势力蠢一蠢一欲一动,竟联合起来对付汪济。加上警方前段时间的打黑行动,汪济腹背受敌,白燕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平时很少露面,此时出现在警方视线里,想必汪济一方有大事发生。
杨辰低下了头,想起了铁建国的猜测,随即开始部署任务:“加强附近的警力,同时多从局里调派些便衣在附近街上巡逻,以防有新的杀人案发生。你回去重新将三个月前那起案件的一尸一检报告调出来,拿给我看看。
杨辰布置完,又侧过头看了看正在店里发愣的秦烛,再次陷入了沉思。
不远处的一栋出租房内,一个黑衣男子正拿着望远镜看着楼下的一切。身后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踢开,男子立刻一抽一出了藏在袖间的手一槍。
“别紧张,是我。白燕大大咧咧地走进了房间,坐到了沙发上,“汪爷呢?
“这点小事,用不着惊动汪爷亲自来。你这么冒失,身后有警察跟着怎么办。
黑衣男子收好了槍和望远镜,拉上了窗帘。
白燕不耐烦地看了看黑衣男子,说:“我遇过的条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用不着担心,对了,磨鲽沙呢?
“太危险了,汪爷不让我带来。要是给警察发现,那就糟了。你也知道,这磨鲽沙,是汪爷最后的机会……
“胆子这么小,难怪干了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出息!没有磨鲽沙,我怎么引这条大鱼上钩?你去告诉汪爷,给我磨鲽沙,我就能完成任务。白燕说。
白燕是汪济派在秦烛身边的眼线。三个月前,汪济的手下徐池和卫旸偷走15颗磨鲽沙,最后二人虽死,磨鲽沙却只寻回了14颗。汪济得知后,推测出卫旸临死前吞下了1颗磨鲽沙。但警方进行一尸一检后,非但没有查出磨鲽沙的秘密,甚至压根就没有找到磨鲽沙的迹象。秦烛此时恰好辞职,引起了汪济的怀疑。于是这三个月不断在秦烛身边制造事端,引她露出狐狸尾巴。现在更是派自己的情一妇潜入到秦烛身边。
“真的?黑衣男子听到白燕的话,忍不住走上前,“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她如果不知道磨鲽沙的秘密,那么就算我带着磨鲽沙到她面前,她也只不过当作寻常珍珠罢了。若是她知道磨鲽沙的秘密,却又选择不告诉警方,自然是想和我们一一交一一易。而一一交一一易的筹码,用磨鲽沙再好不过了。她一旦收下了磨鲽沙,就意味着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好的,我现在立刻打电话给汪爷。黑衣男子走进一间空房,拨打了汪济的电话,过了一会儿,他回到了客厅说,“汪爷同意你的计划,不过磨鲽沙由我亲自保管,一一交一一易的时候我需要在场。
“可以,你等我通知,一旦我的计划成功,你就进店里来,进行一一交一一易。白燕笑了笑,一摇一晃地离开了出租屋。
4.一一交一一易
这几日来,服装店里倒是相安无事。秦烛与白燕虽然偶有争吵,但都以秦烛的隐忍道歉作为收场。警方曾想过在店里布置监视摄一像一头和窃一听器一,不过杨辰知道秦烛曾在警局工作,这样反而会引起秦烛的警觉,暴露了他们一直监视的计划。
秦烛与白燕今夜难得一起坐在窗边,似乎在讨论营业计划。秦烛不停拿出些服装样板给白燕观看,但白燕却不停地摇头。
杨辰数日未眠,看见她们如此,让身边的警察替换自己监视,自己则移到了副驾驶座浅眠。
店面里,看上去像是在讨论服装的二人却是在谈论着另一些惊人的内容。
“秦小一姐,装了这么久,有些累了吧?白燕笑了笑。秦烛有些吃惊,却佯装无事。秦烛想放下手中的服装样板,白燕却阻止了她。
“对面的警察正在监视着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观察范围内。不过秦小一姐,你既然在警局工作了这么久,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有人在监视你吧?
秦烛假装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窗外,但手上仍旧举着服装样板,从外面看,仍然像是在讨论服装的样子,她看着白燕笃信的神情,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只好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跟你做个一一交一一易,买你手上的那颗磨鲽沙。白燕笑着说。
秦烛愣了愣,脸上竟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什么价码?
白燕大笑道:“秦小一姐果然是聪明人。五百万,外加五百颗磨鲽沙,秦小一姐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一共值多少钱。我们汪爷开的价码可不低。
秦烛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唇一间挤出了两个字:“成一一交一一!
“为了不引起警方的怀疑,钱我们会想办法转给秦小一姐。不过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我先代表汪爷送上五百颗磨鲽沙。白燕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随后对秦烛说,“接下来,就要请秦小一姐跟我演场戏了。
店里的灯光忽然一暗,外面的警察刚要上前,灯光又恢复正常。坐在车里的杨辰并未察觉这一切,正睡得香甜。秦烛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白燕的身后站着一位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他的身一体隐没在窗帘后,正好处在视觉盲区,窗外的警察并不能瞧见。
“你是怎么进来的?秦烛大惊。
“别担心,他是我带来的人。这里一开始就是我们布置好的,房东也是我们的人,这间店面有一间地下室,我们已经让人将它和隔壁店面打通。他一直在隔壁店铺等候,一收到我的消息就过来了。
“看来这场一一交一一易,你们是势在必得了。秦烛苦笑了一下。黑衣男子将一个女士皮包递给白燕,白燕大咧咧地将皮包放在了桌面上:“请秦小一姐验货。
秦烛被白燕的大胆吓了一跳,但还是假装检查皮包质地的样子验着皮包中的磨鲽沙。秦烛仔细地检查了一会儿,确认了皮包里是真的磨鲽沙无误,朝白燕点了点头。
“可是周围的警察这么多。我又不能离开,这么多磨鲽沙,我怎么能带出去?
“警察!黑衣男子突然暴怒地打断二人的对话,“你可没说,我们会被警察包围。我要立刻打电话给汪爷。
白燕突然站起身,和黑衣男子拉扯在一起。对面的警察看见了异动,立刻摇醒了杨辰,杨辰立即清醒,仔细地看了看店里的局势,不再犹豫,下了命令:“行动!
四周埋伏的警察冲入服装店。
“糟了。白燕拉着秦烛的手,“警察来了,快走。
三人冲入内室,打算从地下室逃脱。黑衣男子此时却抢过秦烛手上沉甸甸的女士皮包,冲进了厕所。
“一妈一的,臭条子这时候给老一娘一惹事。白燕骂了一句,推了秦烛一把。秦烛脚下一滑,冲进了卫生间,正好撞在了黑衣男子的身上。黑衣男子躲闪不及,手里的皮包跌落,磨鲽沙散落一地。黑衣男子怒极,回身猛地揍了秦烛一拳。秦烛顿时倒地。
白燕哪里还理会二人,撂下黑衣男子自己逃了。
秦烛只觉得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5.真相
秦烛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病一一床一一房门紧锁,外面似乎有警察把守。秦烛见楼层不高,于是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秦烛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累得喘不过气来,才找地方坐了下来。
“为了那些磨鲽沙,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烛叹了口气,回过头,发现是杨辰。秦烛这才反应过来,若不是杨辰有意放行,自己又怎能如此轻易地逃脱出病房?他冒着巨大的风险放走自己,无非是想有一个二人独处的机会,把一些事情好好地讲清楚。
杨辰强压着愤怒说:“秦烛,我真的看错你了。我没想到,你和那个白燕一样……
“杨警官,别这么早下结论。杨辰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侧身一看,发现白燕竟然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
“杨警官,你觉得,如果单凭警方的力量,你们能这么快得知磨鲽沙的秘密,将汪济抓捕归案吗?白燕说完,一旁的秦烛也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杨辰。
杨辰突然醒悟过来,说:“难道,难道你们是……
“是的。白燕打断了杨辰的话,惨然地笑了笑,“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对徐池和卫旸。
“可是,为什么当初不在解剖卫旸一尸一体的时候,就将磨鲽沙上一一交一一给警方?
“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秦烛叹了口气说。
磨鲽沙之所以价值昂贵,并不是因为它是深海所产的珍珠。而是因为它是由鸦片所制。明成化时,已得鸦片取汁之法。嘉靖时,此法已极为兴盛。当时的巨贾掏空珍珠,将鸦片汁液注入,取名磨鲽沙,献予徐海,当时鸦片极为昂贵,所以一颗磨鲽沙便能卖出天价。徐海之妻王氏临死前将其中的奥秘告诉亲人,王氏之弟遂将珍珠中填满毒物,以此杀害一奸一人而不露踪迹。
去年的一场重病压垮汪济老迈的身躯,不安分的手下又瓜分了他大部分的势力。为了尽快卷土重来,汪济决定孤注一掷,亲自前往金三角,将全部身家投到了制造新型毒一品上。为了掩人耳目,汪济直接将新型的毒一品制成珍珠模样。借助珠宝店的掩饰,利用手中的黑道资源运毒贩一毒。
卫旸虽然在临死前将磨鲽沙吞一入体内,但在一尸一检时毒一品已经被身一体吸收。在送检的血液中虽然发现毒一品成分,但无法判定这与汪济有着直接的联系。所以秦烛设了个局,她故意辞职离开警局,引起汪济的怀疑。汪济若是上钩,便是白燕动手的时机。
白燕潜藏在汪济身边多时,这些年来设计离间汪济及其手下,终于等到了这个可以将汪济势力一网打尽的机会。磨鲽沙若是被警方查获,汪济便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然而这时,徐池和卫旸的行动却被汪济发现,白燕眼见着徐池和卫旸遇难,只好另寻他策。
汪济素来心思缜密,但为了这批磨鲽沙,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所以白燕才能顺利与秦烛接触。在汪济的眼里,秦烛之所以隐藏磨鲽沙的秘密而不说,无非是想胁迫他高价收购。汪济便在其周遭犯下连环杀人案,让其惶恐如同惊弓之鸟,再派白燕与其议价一一交一一易。没想到这一切都在白燕的预料之中。
白燕骗汪济用真的磨鲽沙和秦烛进行一一交一一易,秦烛应允后再利用警方得到真正的磨鲽沙,黑衣男子反应过来后,想将磨鲽沙倒入厕所的马桶销毁,秦烛才配合白燕冲进厕所,阻止了黑衣男子的计划。
汪济只当警方并不知道磨鲽沙的秘密,自然是有恃无恐。所以秦烛与白燕的计划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跟我回去吧。杨辰听完,沉默半晌,说道。
“回去?秦烛笑了笑,“我离开警局的那一刻,便没想着再回去。就算回去了又能怎么样,连环杀人案是汪济派人所做,但他肯定能想办法推得一干二净。虽然制毒贩一毒之罪一旦落实,他便再无翻身余地,但他手下还有余一一党一一。如果我们复职,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杨辰良久无言,看着二人逐渐走远,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一陰一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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