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惊魂鬼哭声
★ 半夜惊魂鬼哭声
自从搬进七楼a座后,姜小白发现自己的生活方式在悄悄地发生变化。本来她是不画妆、不一爱一穿裙子的,那天路过百货大楼时居然买了套价格不菲的护肤品,还在服装专一卖区挑了件明黄色的连衣裙。连衣裙镶着碎银花边,穿在身上让姜小白平添了几分端庄贤淑。
这天,姜小白画了个淡妆,穿着连衣裙上班了。为此她犹豫了几天,就怕别人看她的眼光怪怪的,但很快姜小白就克服了心理障碍,她发现路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她身上,有些男一性一公民在她走过去后还不住地回头张望。
姜小白心情激动地走进办公室,方萍看着她尖一叫起来:“小白,找男朋友了,打扮得这么漂亮!”姜小白抿嘴笑着:“哪里,谁能瞧上我这个丑丫头?”说着她有意无意地向陈大伟瞟了一眼,正好跟他的眼神相接,顿时羞涩地低下头去。姜小白喜欢陈大伟在单位已不是个秘密,只是陈大伟对她总是不冷不热,也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三五天他们会在一起吃顿饭,就这样若即若离。
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围过来,一定要姜小白告诉她们在哪买的,姜小白答应下班后就带她们去看看。
漫长的一天工作结束了,女孩子们像出笼的金丝雀飞到了百货大楼,姜小白领她们至服装区就远远地离开了。她的一性一格是腼腆内向的,不习惯嘈杂喧闹,所以才会在城区最偏僻的地方租住顶楼。
姜小白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一个瘦高的男子引起他的关注。他伫立在货架前,穿着与时令极不相称的黑色西服,在姜小白走过来时猛然回过头来,把姜小白吓了一跳。
男子奇异地盯着姜小白,张张嘴说:“小姐,恕我直言,你印堂发暗,脸色带黄,是不是撞邪了?”姜小白撇撇嘴,她所受的教育让她不相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事,男子却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小姐如果相信我,就请报出生辰八安,我给你推算推算,也好趋吉避凶。”
姜小白轻一盈地从他身边掠过去了,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想与他纠缠。男子的话像苍蝇追过来,嗡嗡地钻进她的耳朵:“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小姐最近换了地方,万事皆小心啊。”姜小白不由得心中一凛,待回头看时,那人却不见了。
女孩子们挑选好各自喜欢的颜色,吃罢饭时,已是夜色深沉了,姜小白和她们告别,回到住处。一按电灯按钮,灯亮了一下就灭了,她叫来房东,房东查看一下说接线短路了,叫她不要开灯,明早他来装。姜小白只好去楼下买了蜡烛,一根蜡烛的光线太微弱了,姜小白想着瘦高男子的话,不禁有些后怕,又点了一根蜡烛。
姜小白躺了一会儿,一声猫叫把她惊醒了,她看见一只黑猫趴在窗台上,窗子开着,忙失魂落魄地爬起来。果然,鱼缸里的金鱼不见了,水面上浮着不少鱼鳞,黑猫正在悠闲地剔牙,姜小白恼怒地扑过去,抓住了黑猫,黑猫受惊下在她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姜小白一疼,松开了手,黑猫趁势逃走了。
姜小白给手臂上了药,想到明天还要去打防疫针,心里烦透了。这时,走廊上响起脚步声,在静静的夜里,一声一声敲击在姜小白的心坎上,她抬腕看了一下表,十二点整。每夜这个时候,隔壁那个高个男子都要出去,姜小白撞到过他一回,她还友好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姜小白轻轻地走过去,透过猫眼向外窥视,真的是他,经过姜小白门口时还放慢了脚步,朝这边冷冷地看了一眼。虽然隔着门,他根本看不见姜小白,但姜小白还是吓得快要窒息。只见他一身黑衣黑裤,更加显得脸色的苍白,幸好他又按原来的步率走开了。
这里再也不能呆了!姜小白记得窗子明明是关着的,是谁打开了?这样想着,她不禁机灵灵打了个寒噤,向后看了看,好像身后站着传说中的幽灵。蜡烛爆出一个火花熄灭了,屋子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姜小白想给陈大伟打个电话,手机却找不到了。她只好再次摸一到床 上去,用被单蒙着脑袋,初夏天气,屋子里是闷热的,姜小白捂出一身汗也顾不得了。突然,卧室内响起一个女人的哭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楚。姜小白浑身汗一毛一倒竖,连念阿弥陀佛,门咚咚咚被人敲响了,陈大伟的声音传进来:“小白,是我,开门呀!”
姜小白壮着胆子起了床 ,摸黑开了门,扑在陈大伟怀里哭开了。陈大伟拍着她的肩说:“小白,怎么了?”姜小白再也不敢在房间里呆了,拉着陈大伟就下了楼,来到灯火辉煌的地方,她一五一十把自己遇到的怪事说了。陈大伟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良久才说:“小白,我说一件事你别怕,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姜小白疑惑地看着陈大伟,是啊,三更半夜的陈大伟怎么不睡觉?陈大伟接着说:“我梦到了我阿姨,我这才想起早上我看到你为什么感到那么亲切了,因为她最喜欢穿一件明黄色的连衣裙,镶着碎银花边,跟你这一件模一样。”姜小白问:“你还有个阿姨,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她在哪里。”陈大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失踪十年了。”姜小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陈大伟不相信有鬼,和姜小白上了楼,姜小白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一下也不敢松开,他们坐到天明,可那奇怪的哭声再也没出现过。
姜小白再也不肯住这个房间,嚷嚷着要搬出去,陈大伟只好同意给她找房间。这天周末,他们在外面跑了一天也没找到满意的房间,回来时,与隔壁高个男子相遇,擦肩而过时,陈大伟忍不住回头看了又看。他穿着大号黑皮鞋,走过积水时就在路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陈大伟像发现了宝贝似的,蹲下来仔细瞅着。姜小白拽了他的胳臂,嗔道:“干什么!”陈大伟说:“那个人是谁?”姜小白说:“隔壁邻居,你可别惹他,他邪乎得很。”陈大伟说:“怎么了?”可姜小白像害怕什么似的,闭口不言。
姜小白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房间,搬出去时,房东没好气地说:“你不租,有人租。”姜小白忍不住问:“租给谁了?”房东说:“隔壁周先生啊,原来他是画家,要再租间画室。”陈大伟在给姜小白提东西,他们的对话全进了他的耳朵。
傍晚,陈大伟拉着姜小白的手说:“走,带你去看一出戏。”姜小白心里好一温一 暖,可当陈大伟拉着她回到七楼a座时,她生气地说:“你搞什么鬼!”说到鬼,她不由得贴紧了陈大伟。陈大伟瞅了瞅楼道无人,掏出钥匙开了门。姜小白又叫起来,陈大伟赶紧捂了她的嘴,闪身进了房间,低声说:“对不起,偷配了你的钥匙,可我是为了抓坏蛋,我怀疑那个装鬼吓你的人就是周先生。我仔细观察过了,在你一陽一台上有个鞋印,而它正好跟周先生的鞋印吻合。”
这时,有人来了,他在门前停下,轻轻地拨动门锁,陈大伟忙拉了姜小白藏到床 底下。姜小白伏一在地上,看见一双大号黑皮鞋走进来,她和陈大伟对望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眼神中的内容,隔壁周先生早不租晚不租,偏偏在姜小白走后租了她的房间,好像知道她要走似的。
周先生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对着一面墙壁站定了,他抚一摸一着墙壁,叽叽咕咕怪笑了几声,说:“欣怡,别怪我,只怪你太任一性一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放不下你,特意来看你。”当他念叨着欣怡这个名字时,陈大伟的手掌猛然攥紧,姜小白忍着痛没有喊出来,她奇怪地想,欣怡是谁,陈大伟听到她的名字为何如此激动?姜小白悄悄地探出脑袋,只见周先生从身上拿出一把泥刀,小心地拆卸起墙砖来,当又一块墙砖拆下来时,她啊地一声尖一叫,墙里露出一个骷髅头。
周先生回过身来,看到从床 底下爬出来的陈大伟和姜小白,惊慌地说:“你们没走?”陈大伟冷哼一声:“周大海,快说你把我阿姨弄到哪去了。”周先生镇静下来:“大伟,想不到你早把我认出来了。”说着他摘下假发套,摘下一胡一 子,姜小白一看,居然是在百货大楼遇到的那个神棍。周先生盯着姜小白又说:“小泵娘,我不是存心要吓你的,只怪你租了这个房间。当年我和欣怡本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可因为一件小事我杀了她,对外只说她失踪了,警察找不到她的一尸一体也无可奈何,可谁能想到我把她藏在墙里呢。最近我听说城区改造,这幢房子也在拆迁之列,如此一来,势必发现欣怡的一尸一骨,警察顺藤摸瓜很快就会找到我头上,为此我提心吊胆,重返故地,为的就是秘密取出欣怡的一尸一骨。可你们却不知天高地厚,搅和进来,就怪不得我不客气了!”
周大海举起泥刀,作势扑来,姜小白忽然一陰一森地笑起来:“周大海,任你机关算尽,也不会想到,为了保护民俗,日前政一府已取消了这里的拆迁计划。”她的声音古怪而悲愤,周大海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显得恐惧至极:“你,你到底是谁?”“你会不知我是谁,我在这里等了你十年,终于把你等到了。”姜小白说着,眼睛泛着寒光,牙齿磨得嚓嚓响,周大海身一子一软一瘫在地上,陈大伟找绳子把他绑了。然后,他望着姜小白说:“阿姨,你人已经死了,仇也报了,就不要伤害小白了,你快点离开她的身一体吧。”姜小白撇撇嘴说:“我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替身。”陈大伟双膝一曲跪下了,央求道:“阿姨,实不相瞒,小白是我未婚妻,我们就要结婚了,你放过她吧。”姜小白扑嗤一声笑出来:“傻瓜,哪有鬼上身,我这一试就试出了你的真心,以后可不准把我甩了。这时,墙里的骷髅头也咧开嘴,似乎在笑,周大海看到了,一下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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