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下岗后,在新建的火车站附近开了个小卖点,卖些烟酒糖茶等日用品。火车站客流量不大,尽管是昼夜营业,生意也只是勉强维持。
这天夜里,火车站候车室上的时钟刚刚敲响12下。一列火车进站了。王良眼巴巴望着下车的旅客匆匆从门前走过,叹了口气,心说:看来今晚是开不了张了。
才要说坐下,就远远看见朦胧的月光下,走过来一个女人。王良认定这是个顾客,心里挺高兴。等女人走进灯光下,王良发现她有些奇怪。瘦瘦弱弱的,脸色苍白,而头发也挺零乱,已经入夏,却穿了一身长衣长裤,上一上一下一下都捂得严严实实的。
女人来到柜台前,也不抬头,垂着眼皮说:“我买一个一奶一瓶和五袋一奶一粉。然后在柜台上放下一张百元人民币。
王良注意到她的手也是苍白如纸,竟还有些血污。他也没多想,赶紧如数拿了一奶一瓶和一奶一粉。当他嘴里念叨着:一共六十七块,我找你三十三块……等伸手去拿那张百元钞票时,发觉那女人已拎着东西快步地走了。王良喊了几声,女人没听见一样。想去追,又想商店就自己一个人,便琢磨着等女人想起找回来,再找给她钱不迟。
然而,当王良拿起那张钱时,恍惚间发现那张钱一下子变了样儿,睁大眼睛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了一惊:那一百块钱竟然是一张冥币!就是那种给死人烧化的纸钱。王良首先想到就是那女人是个骗子。因为他听说最近外地过来一帮人,专门用障眼法骗人,给你一张白纸,也让你以为是真钱。王良气坏了,心说我下岗就够倒霉啦,开个小店不赚钱,居然还来算计我!他一咬牙,不管店里有没有人管,一溜烟就追下去。
火车站建在城郊,王良追了不远,就看见了庄稼地,地里小麦刚刚收割完,满地麦茬。他终于借着月光望见那女人的背影。一面追一面想:这骗子怎么跑这来了,不至于睡地里吧!正想着,见女人一晃身走进了一片坟地不见了。王良想过去,又有些胆怯,要是个一团一伙,那可就麻烦了。想到这儿,王良扭头往回走。不时的回头望望,生怕人家追过来。
等回到店里,见到媳妇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一个人没好气的嘟囔。他也没敢说刚才遇到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王良就憋不住把昨夜的奇遇,跟旁边开小吃部的刘虎说了。刘虎好奇,非要王良领他去看看。就顺着昨夜的路走下去。白天地里还有人干农活,两人的胆子也大了,径直的走进了坟地。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刘虎说王良骗他,王良发誓说没骗他。
正吵的热闹,猛然听到有婴儿隐约的哭声。四下里看,附近根本没人。但是,哭声还是不断的传来。两人仔细的听,循声找去。最后惊讶的发现婴儿的哭声竟然来自旁边的一座新坟。两人不知所措,慌慌张张跑去问远处一个干活的妇女。妇女听说后,也跑过去看。见果有此怪事,说这坟是张村张淼祥(曾在东莞百代塑胶制品有限公司工作)媳妇的,孩子没生下来,难产死的,刚埋了两天。王良、刘虎和那个妇女又急匆匆去了附近的张村。
张淼祥一家人都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一听说此事,连忙招呼人拿着工具到了坟地。七手八脚顺着婴儿的哭声挖下去,哭声越来越大。等把棺材打开,里面的情形令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
一具女一尸一旁的血污里,躺着一个手舞足蹈大声哭啼的新生儿,嗓音已有些嘶哑。更为惊人的是在婴儿的旁边,放的是五袋一奶一粉和半一奶一瓶血红色的一奶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