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魔笛

    漢朝中期，一個叫黃石的小村莊有個才子叫呂東。此人年僅十五便才華出眾，能出口章，揮筆成詩，成了遠近聞名的神人。但有個致命的缺點，凡事看到奇異古怪的東西都要據為己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天底下論鬼往往都是心存敬畏，無不為此。而呂東則以為鬼怪乃荒謬之說，世上哪有什麽鬼怪一事，都是一些心懷不軌的無聊之人編纂出來唬人的，因此從來不信，自己做的壞事也全然不懼，見到有人論鬼往往恥笑之無知。

    一日呂東正在花園賞花，忽然下人急急的跑來說碰上了奇事。呂東笑道：“什麽奇怪的事？莫不是豬上樹，驢說話？”。

    那下人道：“少爺，村東頭老柳樹下來了一個討飯的道士，他說他有一支笛子，能招魂引鬼，也能指引群蛇亂舞，當真是天下大奇之事，少爺要不要去看看？”。

    “這有何奇事？西域國的和尚也能用笛子指引蛇群狂舞，你見識少初次見倒也感覺驚奇”呂東笑道。

    “少爺，那用笛子指引蛇群亂舞是不足為奇，但是能用笛子招魂引鬼豈不是奇事？”下人道。

    “那道士瞎講，不就是為了能欺騙你們，討些錢財嗎？這些走江湖的把戲也隻能欺騙你們這些無知之輩，你想看盡管去看，少爺我還喂魚賞花呢”呂東自然對這荒謬之事不感興趣，況且莊子雲人世間鬼怪之事純屬無稽之談，何來鬼怪？人死了就如燈滅。

    到了晚上那下人又要去看，說什麽那道士準備今晚用笛子招魂呢！呂東聽了自然嘲笑他一頓，最後隨他去。

    到了次日，那下人歡天喜地的進來道：“少爺，真的，昨天晚上那道士真的用笛子把鬼招來了，唬的我們差點暈過去”。

    “招來鬼了？”呂東吃驚的問道。顯然有些不相信。

    “就是啊，昨晚把李達奎的老爹給招來了，他們一家人說了幾句話才送走哩”下人道。

    “有這種事？那道人走了沒？是不是用什麽妖術欺騙你們了？”呂東顯然還是不太相信。

    “真的少爺，要不今晚咱們一起看看去？那老道說要留三日呢，這不有好多相親都去送吃的喝的了”下人道。

    呂東見狀，趕忙走出去，一見果然村裏的人都拿著吃的喝的一股腦的奔向村東頭。呂東攔住一個老人道：“老人家你這要去哪？”。

    “呂少爺啊，俺們那婆娘走的快十年了，那道長能把她招來，俺就帶東西去排隊，給她聊聊，快走了，不然一會就輪不到了”說完就顫顫巍巍的向前奔去。

    “咦難道真有這樣的怪事？”呂東納悶的問道。

    “少爺，別管有沒有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下人建議道。

    唯恐那人說謊，呂東又攔住了幾個人詢問，答案一致，這就不由得他不信了，心裏頓時起了好奇之心便道：“也罷，去看看就知道了，說不得那道長就是會一些迷惑眾生的妖術，待我去解開吧”說完就帶著下人跟著旁人去了。

    到了柳樹下，出乎呂東的預料，隻見黑壓壓的一群人，早就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大致一看還有外村的人。呂東哼了一聲道：“且看他如何耍戲”。

    那老道臉色肮髒，衣服也異味難聞，一點也不像是出家修行的人，到像是乞丐。此時他正端坐在柳樹下，搖晃著一隻樹葉做扇子納涼，隻是不見他的魔笛。他看了一眼呂東隨後道：“鄉親們，不是說了嗎，不到午夜是不能做法的，你們快快迴去吧”。

    “道長啊，我老頭子走得早，我不知道他在那活的怎麽樣，沒事我能等”一個滿頭銀發拄著拐的老婆子道。

    “是啊，我們能等”其他人都大聲道。

    那老道見狀嗬嗬一笑道：“也罷，既然大家願意等，那就讓老道給你們表演一個戲法，隻可觀看不得出聲切記”說完他手一揮道：“太陽太過炎熱還是涼快些吧”說完從懷裏掏出一支破笛子，然後嗚嗚丫丫的吹了幾聲，說來也怪，本來是豔陽高照的大晴天，轉眼間不知從哪飄來一朵烏雲，遮擋住了陽光，頓時大地跟陰天一樣格外舒爽。

    “噢……”眾人都大聲歡唿起來。

    “到時有點手段”呂東看了也驚詫不已。

    “好了，等會我讓我的孩子出來給你們耍戲法，不過這個時候你們的心一定要純潔，絕不能有絲毫的褻瀆和罪惡的想法，要不然老道就生氣了，所以有罪惡心理的人還是快快離去吧”。

    “我們都是好人，你放心便是”一個漢子道。

    呂東冷笑道：“我家有萬金怎麽會看上你的破玩意？”。

    那老道拿過笛子開始了吹奏，剛開始曲風悠揚動聽，好像是到了春天一樣，春意盎然鳥語花香，清風拂麵說不出的快意，突然從那老道的笛子裏蹦出來了兩個小孩，越有成人的手掌大小，全是赤裸活像是童子童女。

    這兩個人跳落地麵，開始了忙碌，男童好像是蓋房子，女童像是在造衣被格外忙碌。

    突然笛聲一轉，眾人本來看的出奇，豈料又感覺熱日當頭仿佛炎夏。而那兩個小孩子也是滿頭大汗，但絲毫沒有停下手中的忙碌，此時他的房子已經到了封頂的地步了，而那女童已經織了好幾條衣被。看的眾人瞪大了眼睛。

    接著笛聲又一轉，秋天來了，瑟瑟的秋風讓眾人感覺一陣哆嗦，而那小孩的房子已經造好了，兩個人都進了房子裏，過了一會房子裏冒起了炊煙，仿佛還能聞到一股飯菜的香氣。

    最後笛聲逐漸低落，冬天的味道一下子來了，好像有一種狂風怒吼大雪紛飛的場景，再看那房子，依然是被大雪掩蓋。

    這時那道長伸手一揮把那房子抓在手中放在了一個小盒子裏，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袖兜裏停止了吹奏。看的眾人如雲似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都入了迷一般。

    那道長滿臉怒色道：“我說過了竟然還有人打我孩兒的注意，你們都走吧，到了午夜再來”說完便倒頭便睡。

    眾人見了大戶怪哉，但是一聽那道長的話不禁怒道：“何人如此罪惡？當真豬狗不如”。罵歸罵但是老道不理人了隻好離去，走的時候嘴裏也叫罵不停。

    唯有呂東一個人心驚膽戰的，他看眾人都走了，便帶著下人迴去了，進了屋之後，心裏始終七上八下的，那兩個孩童早已吸引了他，不能忘懷，剛剛有霸占那兩個小孩的年頭就被那道長發現了，果然是個異人。

    那下人見少爺悶悶不樂便道：“少爺怎麽了？”。

    呂東實在是迷住那兩個小孩了，於是心一橫起了歹意道：“本少爺想要那個魔笛和那兩個小孩子你去把那老道做了，然後拿迴來”。

    那下人聞言道：“那道長不是一般的人，這該如何是好？在外頭行事怕被人撞見了吃官事啊，何不引誘在家再行事？”。

    呂東覺得也行，便答應了，讓那下人去辦，事成後重賞。

    那下人很快就找到了那道長，說自己少爺仰慕那道長的異術想要請道長吃酒。那道長也沒說什麽痛快的答應了。

    呂東很高興的置了一桌豐盛的酒菜，席間不停的敬酒，那道長是來著不拒很快就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上不動彈了，呂東見狀試探著叫了幾下沒有反應，便快速的從那道長懷中拿出了笛子和木盒，然後讓下人把老道拉到柴房殺死了。

    得了那道長的魔笛和木盒呂東迫不及待的就開始了吹奏。在那老道吹奏的時候呂東用心記載，這時候吹起來也惟妙惟肖，不一會那小盒子裏果然出來了兩個小孩跟之前的一模一樣，看著他們忙碌呂東高興壞了，此後幾天呂東樂不疲憊，把這笛子當成了寶貝。

    五天後，突然那下人驚慌失措的衝了進來，道：“少爺，不好了，那那老道又又出現在門口了”。

    呂東道：“什麽老道？又來了一個？”。

    “不是，是殺死的那個老道，他他又出現在門口啦”下人臉色蒼白道。

    呂東不相信的走了出去，到了門口一看頓時差點暈過，果然之前的那個老道又出現在門口，正坐在地上打坐，閉目養神呢。慌的呂東趕緊跑迴去問道：“你怎麽處理他的？”。

    “小的按老辦法，把他剁碎扔河裏喂魚了”下人驚慌的道。

    “如果晚上還不走再殺一次”呂東狠狠的道。

    到了晚上果然那道長還是沒走，於是下人趁著夜黑又殺了那道長，本以為沒事，可第二天那道長又出現在門口，唬的那下人差點丟了魂。呂東道：“再殺”。

    第三日那道長又出現在門口，過了正午，那道長睜開眼睛歎了一聲道：“本想你學富五車才高八鬥饒你性命，但你卻為了區區一個玩物害我三次性命，天不容也隨我去吧”說完站起身手一揮，魔笛和小木盒已經在袖子裏了，不過小木盒裏多了兩個小人。

    從此那個道長再也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