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 為官之道

    江南有一秀才名叫官季，他早些年是個富家子弟，後來兵荒馬亂到他成年的時候已經是家敗牆破一無所有，父母也在逃亡的時候走散，不得已隻好落戶在一家寺院裏。

    江南信奉神靈的比較多，再加上山脈奇多，也就有了寺廟淋漓的局麵，古詩說的好：南朝八百四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也能想象的到當時的場景。

    這家寺院叫南寒寺，住著十幾個沙尼，主持是一個白發徐徐的老者名曰，普濟禪師。他心地善良對於前來逃難的人都照顧有加因而名聲特別響亮。

    這官季小時候也算是聰明伶俐的人，就因為如此才有了秀才的身份，當他落戶在寺院的時候，天下已經太平，社會也在複蘇，形式一片大好。

    這日夜裏，圓月高掛，寺院後院裏，官季端坐在石亭下望月興歎，想自己當年是多麽風光，而如今卻這般落魄，人生真是多變那，想到困苦之時不免淚流滿麵。

    “兄台，為何孤身一人在此濁酒啊？”這時一個白衫書生走了過來。

    官季迴頭看他，原來是一個玉樹臨風的俊公子，還以為他也是來避難的，便擦淚笑道：“在下一時望月思鄉，有了些感慨讓兄台見笑了”。

    那書生聞言扶掌笑道：“妙妙，難得兄台也是性情中人啊，今晚真是有緣與兄台相見，如若不棄，能否讓在下在此落座，陪兄台暢飲？”。

    官季趕忙用衣袖拂去石凳上的塵土道：“兄台肯賞光，此乃鄙人之福分，哪裏有嫌棄之說，請坐”。

    那書生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落座，端起酒壺親自倒了一杯然後舉起來道：“小弟冒昧了，先自罰一杯”。

    官季趕忙道：“你我皆是讀書之人，何來此繁須，兄弟陪你一杯”。

    兩人歡飲了幾杯之後，那書生重重的歎了一聲。

    官季奇怪的問道：“兄台想必有什麽煩心事不成？為何有如此之歎”。

    那書生道：“不瞞兄台，在下是為這世道上的官僚腐敗和不作為而歎息而已”。

    官季道：“這又如何？”。

    書生道：“兄台有所不知啊，當今世界初平，當今聖上聖明，雖然下了一係列的恩旨，但是下麵的官員隻顧的維護自己的利益，而鮮有去理會百姓的疾苦的青天，你說我能不歎息？”。

    官季笑道：“兄台能有如此的胸懷當真少有，在下也有同感，致死可惜啊”。

    “可惜什麽？”那書上問道。

    官季本身就有一個壞毛病，喜歡拿未來說事，隻見他開口道：“隻可惜，咱們雖有心而力竭，你我都有匡扶正義的壯士斷腕之心，但蒼天卻讓我們龜縮在這苟且之地，雖有一席棲身之地，但是滿腔的熱血怎能放得下？故而兄弟才有如此的感慨”。

    那書生聞言嗯了一聲，他想了想然後看著官季問道：“兄台，在下問你，你可要如實迴答啊”。

    官季道：“兄弟請問，在下知必言”。

    那書生道：“如果日後兄台為官，是何作為？”。

    官季聞言一征，隨後苦笑道：“兄台此言詫異，隻怕為兄有為官之心卻沒有為官之日啊，這些話還是不說為好”說完接連搖頭。

    那書生道：“兄台，今夜你我有緣相聚，咱們把酒言歡，談國論證，雖然是小民之言作不得數，但權當娛樂一番有何不可？今日之談當祝酒性，然也？”。

    官季聞言想想也覺的甚好，抒發內心的惆悵倒也是個作樂的法子，便道：“也罷，今日難得有緣對酒當歌，兄台也就獻醜啦”。

    那書生趕忙倒滿一杯酒道：“那就多謝啦”。

    舉杯暢飲之後，官季當即道：“為官者要為民申冤，深得民心所向，民之苦便是吾之苦，民之悲便是吾之悲，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味的貪圖享樂當真如牲口在世，你看現在鄉村遍野饑民遍布，但為官者依然不聞不問，朱門酒肉絲毫不把這些生命放在心上，唉，可悲的是當今聖上被假象迷亂，看不到因此才覺得可悲”。

    那書生靜靜傾聽，末了才問一句，兄台肯為百姓申冤？

    官季道：“為官者自然為之，要不然豈不是屍位素餐？”。

    那書生聞言笑道：“兄台當真是大善也，也罷，不知兄台文章做的可好？”。

    “拙筆而造，算不得錦繡文章”官季笑道。

    書生道：“既然這樣，在下有文房四寶，還望兄台不吝賜教”。

    說著竟然真的從胸口掏出文房四寶來，官季見狀白班推辭，但是最後佑不過這書生便落筆庭台月下賦一片文章。

    那書生見了大唿文采真乃是字字珠璣，絕妙風華，當真世上無敵，官季謙虛幾句，末了那書生拿了文章便走了，因為喝了酒也就蒙頭大睡起來。

    正睡著忽然門外有人傳喚，出來一看竟然是宮裏的大太監，隻見他宣讀聖旨，說皇帝讀了自居的庭台月下賦一文之後甚是歡喜，便命自己去蘇州人太守，官季甚是驚訝，宣讀後便有下人前來伺候更衣梳妝，官季都不知道怎麽啦！

    在坐上大堂之後才知道自己真的當了官，官季大喜，當即讓廚房備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酒自己拚命的狂吃起來，想把往日的清貧全都補迴來。

    這時有下人進來稟告說，外麵有百姓鳴冤，說是自己的孩子被一個大官的狗咬死啦，要報官，這官季大怒轉身就要去升堂，這時師爺上前說，那是徐官人的狗，昨晚徐官人已經備下了黃金千兩還有美女十個，都在屋裏放著呢。

    官季聞言心裏一陣恐慌，但是一想到老百姓的苦便執意去升堂，師爺說了，大人，明天你還得去拜訪巡撫大人，你要不打點一下官位不保啊，這些黃金當真不要？

    一聽官位沒啦，官季惶恐起來，他想了想說去看看黃金去，走進屋，果然眼前一片金光閃閃，還有十個美女更是貌美如仙，看的他當即說把人哄出去，自己去享受了。

    此後一連幾天官季一直泡在女人堆裏享盡了眼福，而前來鳴冤的百姓有好幾十個，都被他擋了迴去，因為有黃金包住了官位因而更不放在心上。

    這時正在美人堆裏享福，忽然一直大老虎衝了進來，隻撲官季，嚇得官季哇哇大叫猛的一掙紮才發現是南柯一夢，在一看旁邊落著一張信紙還有自己昨夜寫的詞，他打開一看，上麵寫到：“原來兄台也不過是口頭之勇罷了，你好自為之吧，今後休要再談什麽為官之事啦”。

    官季不明白，後來問普濟禪師，普濟道：“這裏經常有狐仙出沒，你可小心啦”。

    這時官季才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當即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