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 老實人

    “嗨，聽說沒，昨晚牛老漢在這碰上了一對鬼燈”正在地裏看西瓜的王老瓜和蹲在一旁同樣在地裏看果子的徐三果道。

    這兩人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因為家臨近大山，耕地的麵積不足，村裏的人日子過得不咋的，這兩家人迫於生計這才在山坡上沒法耕地的地方種植了果樹和西瓜，等瓜果熟了之後，拿出去換些錢來補貼家用，這不，到了瓜果落蒂的時節，兩家人擔心被偷了，便結伴在地裏守候。

    “唉，這些東西都是髒東西看到的人也好不了那去”徐三果敲了敲手裏的煙鍋，然後將隨身攜帶的煙袋子拿出來，準備往煙鍋裏塞煙葉。

    王老瓜看了看空中的毛月亮，道：“這還真是奇了怪了，我們村也有百十年的曆史了吧，這事啊還是頭一次聽說，還有個事你聽說過沒？”。

    徐三果道：“你說狗娃子的事？”。

    “可不嘛，這事已經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不怕你不信，狗娃子的老娘天天去燒紙拜神，可也不見那裏好，還是那樣”王老瓜拍了拍大腿不無惋惜的道。

    “那能怪誰？你可別說，那狗娃子就是個孬種，胎毛未退就敢去偷看人家女娃下茅廁，人家種在地裏的糧食都給人家給拋出來，要不是他老娘喝唿他不疼不癢的，他怎麽會遇上這事？我看也是活該”徐三果一提起這個狗娃子就來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玩意，簡直比蒼蠅還可惡。

    “你說這也是見鬼啦，這人好好的咋就一覺起來就到墳地裏麵啦？夢遊？”王老瓜好奇的道。

    徐三果嘿了一聲道：“我說你啊，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這皇帝不急你急啥？我也沒看他為這事著急過，病生在自己身上，找郎中還的用別人？我看這事不大，八成是那狗娃子辦事不利，把人腳歡給引來了，沒給吃了已經是謝天謝額”。

    “哎，你看，燈……”這時王老瓜忽然指著前麵叫道。

    第二天，村裏沸沸揚揚的又傳開了，鬼燈又出現啦，而這次那鬼燈又增加了一個人，把村裏的二懶豬也給弄到了墳地裏，這次兩人卻變本加厲都赤身裸體。

    哎呀，你說這邪乎吧，之前老是弄狗娃子，狗娃子娘可是個好心人，沒有怎麽咋唿，而二懶豬的娘可就不得了，她天一亮就扯開嗓門在野墳地咋咋唿唿的臭罵起來，她指著那些墳堆柳樹，從祖宗十八代罵到後世十六孫，那勁可跟打了雞血一樣。

    圍觀的村民可就不樂意，這些墳裏誰知道有沒有自己的祖宗啊，再說他兒子被鬼脫了衣裳躺墳地，證明他做了什麽虧心事，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子受到鬼的折磨，便道：“你這娘們，就知道臭罵這些死人，怎麽不去看看了你家的小爺有沒有做什麽虧心事啊，這般嚷嚷我可不答應了”。

    二懶豬的娘可是個出了名的潑婦，她還十分護短，一聽有人這般咋唿早就受不了，她指著那人罵道：“老娘罵鬼又沒罵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在這瞎咋唿啥？”。

    這村民也是個厲害的主，一看，嗬，給自己開戰啦？那還了得，於是開始對罵起來，本來一場罵鬼的事最後鬧得越來越大，兩人大打出手，可是奇怪的事又發生了，這二懶豬的娘是個粗壯的潑婦，而那個村民是個瘦弱的小女人，這要是打起來肯定是二懶豬的娘占便宜，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二懶豬的娘在打鬥的時候，雙手像是被什麽給捉住了一樣，左右不能動彈，一上來就被那村民打了幾個耳刮子，臉上也被撓了幾下。

    最後還是村長來了，硬是把他們給扯開了，各自打了五十大板才離去。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村裏還有個奇怪的事，就是那天一直在田地裏看瓜的王老瓜和徐三果變得木納起來，也不好說話，像是丟了一魂。可把家裏人給嚇住了，一塊去找村長去了。

    這村長也是個六十歲的老人，見識廣，聽了他們的話之後，想了想道：“可能他們那天晚上看到了什麽東西，說不定是嚇住啦，你們要不今晚上地裏叫叫魂？”。

    商量一下也隻能這樣啦，郎中來了看了看也沒有說出個什麽來，隻能按照村長的話去做了。到了晚上，老瓜和徐三果的老伴一塊攜帶者瓜果香燭去野墳地裏叫魂，第二天還是沒有好轉，而那兩個家夥也還是大清早的就睡在墳地裏。

    村長說，咱們請個道士吧。這些事已經太邪乎了。

    道長請來了，是個走江湖的。他進了村聽說了他們的話之後，便直接來到了城隍廟，然後讓村民拿著香燭和紙錢在神廟的前麵燒成灰，厚厚的一層，村民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還是辦了。

    燒完紙錢，老道就去看二懶豬和狗娃子啦，他看了看他們，聞了聞他們身上的氣味，搖了搖頭。然後又看了看老瓜和徐三果，點了點頭道：“做老實人好，信守承諾”。

    這老道胡言亂語眾人也不知道啥意思，老道也不說，找了個地方就躺下睡覺了，眾人也隻能散去。

    第二天，很多村民都急急的去看他們是不是還是在野墳地裏，這次可沒有，不過這狗娃子和二懶豬一直沉睡，沒有醒。

    老道指著城隍廟前麵的灰道：“你們看看吧”。

    眾人過去一看，隻見本來平整的灰麵上有了兩個膝蓋印，像是有人跪過一樣，這大晚上的誰在這跪過？

    老道道：“這人鬼殊途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人類既然去招惹了鬼，那肯定會招鬼報應，這鬼做事是求過城隍爺的，你們啊，去把人家的東西還給人家就沒事啦，那兩位大爺是個好人陽壽至少加二十年，你們什麽也別問，天機不可泄露，你們還是去問他們吧”。

    “我兒子啥時候醒？”。

    “三天後，如果醒不過來就救不活了，救活了也是死，唉，作孽不可活啊”老道搖搖頭走了。

    三天後狗娃子醒了，他告訴了家人，是他和二懶豬挖人家墳啦，然後把棺材裏的東西拿走了賣錢，說完後又睡了，再也沒有醒來。

    那老位老大爺卻好了，不過他們什麽也不說，到底那晚上發生了什麽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