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恐怖之锁魂钉
一、复一活
看着纪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蒋晨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纪冰怒气冲冲地拿走了自己所有的衣物,蒋晨才意识到:纪冰真的没有死!
可是怎么可能,他昨天晚上亲手杀了纪冰,并且埋了她。那,那现在是怎么回事?蒋晨想了很多,但怎么也猜不透这个谜,纪冰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天快亮的时候,他睡了一会儿,七点钟带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去上班。
中午,蒋晨去公司下面的小面馆要了一份拉面,面条吃在嘴里就像麻绳一样无味,他两眼无神,思绪一直停留在昨晚的那一幕。
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坐在他对面,蒋晨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准备换个座位,老头伸出肮脏的手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她回来了,是不是?
蒋晨心中一震,压低声音:“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你知道她为什么回来吗?老头笑的样子特别猥琐,“是我帮你的。
“你、你帮我的?等等,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在她脑袋后面扎了一根钉子,不信你可以去检查一下,呶,就是这根。老头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钉搁在桌上,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蒋晨不肯相信,但老头说得煞有介事,加上他已经亲眼看见纪冰活过来,由不得他不信,这老头恐怕是什么一江一湖异人,昨天恰好碰见他埋一尸一,这样就能说得过去了。
“她会一直活着吗?蒋晨问。“只能续命一天,不过你懂的,今天死和明天死,差别很大,我是不是帮了你一个大忙?老头用充满暗示一一性一一的语调说,表情猥琐至极。
蒋晨懂他的意思:“你要什么报酬?钱吗?
老头高深莫测地凑过来,低声道:“把你的心给我!
蒋晨猛的站起来,不小心把桌上的面碗打翻了,不少食客往这边看,老头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蒋晨知道,他既然有本事让死人复生,取人心脏也肯定不在话下。
他胆战心惊地坐下:“老先生,这东西给了你我不是死了?换个别的吧。
“别的我还真不缺,我给你三天时间,我每天中午在这里等你,想通了的话就来找我;想不通也不要紧,我自己拿,到时候我取的可就不止这一样了。
老头站起来:“年轻人,可不能干翻脸不认人的事,得人恩果千年记,对了,帮我把面钱结喽。
二、再次死亡
纪冰又死了,晚上十一点,死在自己的一床一上,距离蒋晨杀死她正好二十四小时。
法医断定是暴毙身亡,可是却在她脑后发现了一根铁钉,深深地扎进她的颅脑。不管面对警方多少质问,总之蒋晨清清白白,纪冰的死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老头说得很对,差一天就是天壤之别,接下来他必须“报恩了。
三天后的中午,蒋晨来到那家面馆,老头还坐在上次的位置上,正在喝一碗面汤。
“想通了?老头头也不抬地问。“嗯。
“那我们走吧。
蒋晨跟着老头穿过一道道一陰一暗的小巷,麻木地迈开双一腿,他不是想通了,是认命了,好死不如赖活,接受老头不公平的一交一易,总好过服刑槍毙。
来到一扇木门前,老头推开门,这扇门居然没锁。屋子里很一陰一暗,杂七杂八地堆了不少破烂,淡淡的檀香味也掩盖不了老人身上的那种体臭,正对门是一张条桌,上面供着一尊面目狰狞的神像。
这老头到底是蛊术师还是关亡人,蒋晨没心情问,他只想做完一交一换后马上离开,永远不再见到他。
“别慌,你这样一时糊涂的年轻人我见多了,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退一步海阔天空。老头拧开一个瓶子,往搪瓷缸里倒了一点液体,有一股药酒的味道。
“你快点吧,我还有事。蒋晨有点不耐烦,觉得他的说教虚伪到了极点。老头“嘿嘿一笑,把搪瓷缸推过来“:喝掉。
蒋晨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将药酒灌进肚里,下一秒他感觉天旋地转,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张一床一上,赤一一裸一一着胸脯,他用手一摸,并没有伤口,但明显能感觉到心跳很缓慢,很无力,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我还能活多久?
一旁的老头笑而不语,估计还沉浸在换了一颗年轻心脏后的美好感受中。
蒋晨爬起来,眼前一阵阵晕眩,他穿好衣服,像醉酒似的摸一到门,准备逃离这里,老头说:“小伙子,我感觉我们有缘,一定会再见面的。
听见这句话,蒋晨像见了鬼似的跑出去,一口气跑到巷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一息起来,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时日不多了。
三、中套
酒吧里播放着快节奏的音乐,男男一女女在舞池里扭一动着身一体,蒋晨坐在吧台前,一口一口地抿着酒,跟着节奏点着头,眼睛却在四下搜寻。
半年之后的蒋晨变了很多,他已经不再努力工作了,几张信用卡都快刷爆了,还欠了一屁一股债,对他而言,自己不知道哪一天醒来就会心脏衰竭,每个明天都是笔意外财富,眼下只有及时行乐才最重要。
一个女孩在他旁边坐下,点了一杯自一由古巴,这半年里,蒋晨积累了丰富的猎一艳经验,他知道这种打扮的女孩肯定是不常来玩的,多半是和男朋友闹了情绪,跑来喝杯酒,想借一场艳一遇来报复男朋友。
果然,几杯酒之后,女孩告诉他,自己叫凌双双。蒋晨猜对了,凌双双的男朋友是一个企业高管,周围总是被女孩环绕,最近凌双双发现他和一个女同事之间不干不净,因而大吵了一架,赌气跑出来喝酒。
凌晨一点,两人在酒吧外面拥一吻起来,蒋晨提议这么晚了不如找个地方过夜,这个暗示让凌双双的脸红了一下,不过她还是同意了。
蒋晨拉着她去了一家宾馆,开了一间双人间,凌双双先去洗澡了,蒋晨屁颠屁颠地跑下去买安全套。
每一次猎一艳成功,他就觉得没白活,哪怕明天死了也值得。
他顺便买了两碗水饺,回到宾馆,一开门他就献起殷勤:“饿了吧,我买了些吃的——
蒋晨突然愣住了,裹一着浴巾的凌双双躺在一床一上,头发还湿一漉一漉的,可模样有点不对劲儿。
他赶紧把门锁好,上前一摸,发现凌双双的皮肤冷得像石头,再一摸颈静脉,发现她已经死了。
蒋晨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莫非刚才他下去的时候,有人进来杀了凌双双?
但凌双双的模样,好像已经死了足有一天了!
心念电转,蒋晨把一尸一体翻过来,发现凌双双后脑勺的头发里有个东西,那是一根钉子,深深地没进头颅。
他拼命地揪扯头发,这种低概率事情怎么偏偏让他碰见!
蒋晨稍稍一想就弄清了前因后果,凌双双在一天前已经死了,很可能是被她男朋友杀掉的,然后这个男人求助老头,或者老头主动“出手相助,用那个奇怪的钉子让她多活了一天。
和当初纪冰的情况一样,凌双双一切正常,唯独不记得自己死过一次的事情,她跑来酒吧喝酒,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又死了。
蒋晨急得一团一一团一转,且不说在酒吧多少人看见他俩在一起,进宾馆的时候两人可是登记了身份一证的,摊上这档子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虽然他烂命一条苟延残喘,也不想就这样背了别人的黑锅,窝囊地结束一生。事已至此,唯一能帮他的人只有一个。
四、救命
“锁魂钉用两次,效果可没那么好了。老头高深莫测地说。
蒋晨好话说尽,老头总算愿意帮他,他将一根铁钉一交一给蒋晨,叮嘱到,“插在脑袋后面,然后在脑门上拍三下,喊她的名字。
“能活多久?
“半天。
“足够了。
蒋晨急匆匆地向外走,凌双双的一尸一体还丢在宾馆里,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身后,老头突然咳了一声,蒋晨懂他的意思。
“小伙子,就这么走了?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就拿去吧。
“不过这一次价钱可不便宜——上次我搞到的肺是个烟鬼的,可苦了我了,把你的肺给我吧,再加一对腰子。
蒋晨直冒冷汗,他想不到老头会趁火打劫,这个老妖怪不知道依靠换别人的内脏活了多久,也许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蒋晨一咬牙:“事成之后,我来找你!
“我就喜欢你这样懂事的小伙子,快去吧。
凌晨四点,蒋晨赶回宾馆,按老头传授的方法如法炮制,喊过名字后,一股一陰一风在屋里无端生起,凌双双惨白的脸一点点恢复生气,她猛烈咳嗽起来,突然睁开眼,散掉的瞳孔慢慢凝聚起来。
“我怎么睡着了?她问。
“我也不知道,刚才家里有点事,我回去了。
他当然没心情和一个死人上一床一,编了一套谎话敷衍她,不管她高不高兴,赶紧赶她走。看着凌双双下楼,蒋晨冒出一个念头,她说男朋友是企业高管,那就是说,那个男人很有钱了。
既然老头可以敲诈他,他为什么不能去敲诈别人?放过这么好的把一一柄一一不利用,那简直是愚蠢。
打定这个主意后,蒋晨赶紧跟上凌双双,他保持在不会被发现的距离外,转过一趟地铁,一辆公一交一车,凌双双来到一幢公寓楼。
一对男一女正从楼里出来,凌双双上前,给了男人一巴掌,男人捂着脸愣了半天,一脸震惊到极点的表情。
蒋晨捂着嘴想笑,心想,小样,老子吃定你了。
经过简单的调查,蒋晨得知那个男人叫程伟,在一家外企上班。
这天蒋晨请了假,在程伟的公司前晃逛,中午程伟下来吃饭,蒋晨坐到他对面。程伟戴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像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可背地里干的都不是人事,蒋晨觉得敲诈这种人不亏心。
五、敲诈
不太喜欢和陌生人同桌的程伟准备换桌,蒋晨一把按住他,这一幕多么的似曾相识。
“程伟,先别走,我们聊聊。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蒋晨慢悠悠地点上一根烟,呼出一口,自从换上烟鬼的肺后,他也开始一一抽一一烟了。敲诈也是有学问的,你得让别人以为,你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要多,蒋晨先前盘算了很久,才想好这样的开场白。
“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11 月4 号晚上干了什么。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里,程伟的脸上有了反应,他警觉地盯着他,良久才说:“先生,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你杀了凌双双!
“你怎么——程伟突然改口,继续装糊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不要打扰我用餐好吗?
他脑门上的汗已经出卖了他,蒋晨继续施压:“最近警察不是在调查你吗?你不希望我给警方提供一点宝贵线索吧。
程伟突然冷笑,“ 诬陷也搞搞清楚好么,她是6 号中午死的,那时我在公司,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对啊,确实没关系。蒋晨不慌不忙地把一根铁钉扔在桌上,“除非你用了这个。
程伟哆嗦了一下,神经质地一一抽一一纸巾擦脸上的汗,掩饰着自己的慌张,过了许久,他推推眼镜:“说吧,你要多少?
“五十万。
“五十万!你还不如去抢!
“五十万一条人命,够贱了。
无奈之下,程伟答应了蒋晨的要求。可是直到晚上八点,蒋晨都没有等到程伟打钱过来。
蒋晨打电话过去询问,程伟却翻脸不认账:“有本事你把锁魂钉的事情告诉警察,最好把那个老头拉来当证人,看看人家信不信你的鬼故事。
末了,程伟索一一性一一撕下面皮:“一一妈一一的,前两天被那老头敲诈一笔,心情正不爽,你算哪根蒜,也敢来敲诈我!
电话重重地挂断,蒋晨咬牙切齿,抄起一个酒瓶掼了个粉碎。
六、再出人命
蒋晨决定教训一下程伟,他喊了几个道上的人,让他们给程伟放放血。三天后,一通电话打到蒋晨手机上,是程伟的,口气很是气急败坏:“你就是个流一氓,无赖!
“你现在知道我狠了吧。蒋晨很是得意。
“今晚八点,XX 夜总会,我不想在账上留下记录。
“成!
挂了电话,蒋晨心花怒放,为了这桩事,他已经把工作辞了,搞不定的话,连下个月房租都没着落,现在总算看见眉目了。
晚上八点,蒋晨来到那家夜总会,程伟在一间包厢里等他,他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看来那些道上的人把他“照顾得挺好。
“钱在这里。
程伟把一个袋子推过来,蒋晨笑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伸手拿的时候却发现分量不对劲,稍稍点了一下,只有十万。
“我要的是五十万!
“你以为我是财主啊?这十万你拿去,我们从此两清。
“什么两清,我要的是五十万。
“你胃口不小啊。程伟倚在沙发上,“我问过老头,你也不干净,你杀了自己的女朋友是不是?我说你怎么会知道锁魂钉的事。
蒋晨愤愤地将一沓子钱扔在他脸上,光是打点那群混混就花了六万多,程伟居然天真地以为,十万块就能摆平自己,哄小孩呢。
“我警告你,三天时间,把剩余的四十万给我打到账上。
“不然呢?你杀了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吗?
程伟毫不示弱地盯着他的眼睛,蒋晨知道这小子和老头有过一交一易,也就意味着他和自己一样,时日无多。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话放在程伟身上也一样合适。
“咱们走着瞧!撂下这句狠话,蒋晨把一地钱收进袋子里,转身出门的时候却从镶在墙上的镜子里看见一个倒影,程伟拎着一个酒瓶正朝他接近。
蒋晨没有多想,回身猛推了他一下,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慌乱中蒋晨不知道抄起一个什么东西,朝他脑袋上狠狠一砸!
程伟翻了一下白眼,不动了。蒋晨一探鼻息发现程伟已经没气了,他懊恼地抓扯头发,怎么又杀人了。
夜总会不比别的地方,人来人往,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当务之急是把这件事瞒过去,看来只能去找老头了。
离开夜总会的时候,蒋晨向前台一交一代一声,说他朋友喝醉了正在睡觉,等会儿他还要回来,前台小一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蒋晨朝墙上的钟瞥了一眼,已经十一点了,明明来的时候才八点。不管那么多,先去找老头吧。
七、尾声
蒋晨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跑,他循着记忆找到老头的住处,敲了半天老头才开门。
“老先生,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什么代价都行,求你了!
“又杀了人,小伙子?
把事情一五一十一交一代后,老头苦恼地搔着头,眼下越耽误就越有可能被人发现一尸一体,每一秒都是宝贵的。“你要什么都行!肝也好,肠胃也好,手脚也好,喜欢什么拿什么,再不济,你把我的灵魂拿去吧。
老头忍不住笑了:“灵魂,我要你的灵魂有什么用?
“你到底帮还是不帮我?
“不是我不帮你,这一次我已经不用帮你了,也帮不了。
老头关上门,在他眼里,蒋晨已经没有任何榨取价值了。
蒋晨灰溜溜地往回走,夜总会依旧灯火辉煌,门前没有警笛呼啸的场面,他问前台:“我朋友呢?301 包厢的。
“已经走了。
“走了?
蒋晨不敢相信地跑去看,包厢里已经空了,地上依然一片狼籍,清洁工正在那里抱怨。
不对,老头绝不可能做这种没回报的事情,他这只老狐狸,无利可图的善举是绝不会做的。
心念电转,蒋晨想起老头的那句话:“这一次我已经不用帮你了,也帮不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死过一次的人不会记得自己被杀的经过,但他从没想到,这段缺失的记忆是怎么衔接上的,莫非锁魂钉会将它自动合理化?
这个念头像癌细胞一样在心中扩散,蒋晨慢慢地伸手,向脑袋后面摸去,在他后脑勺的头发下面,埋着一个硬一硬的东西。
那是一根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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