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慌
1
铭金回到家的时候,没有发现外公的身影,只有姐姐铭铃站在门口迎接她。她有些不解,往年她寒暑假回家的时候,外公都是早早就候在门口了。问了姐姐才知道原来外公病了,而且似乎病得还不轻。她当下心头一沉,急慌慌地跑向外公房间。来到门口,她轻声推开房门,一眼就瞥见了一床一上的外公。此时,外公正在睡觉,脸色苍白,手臂上扎着针管。她没想到外公会病得这样厉害,几个月前她回家的时候,外公还和她杀棋来着,只是短短几月未见,外公竟病得这样严重了。她轻轻将门掩住,来到客厅,急切地向姐姐询问外公的病情。姐姐告诉她,自从她上次走后,不知为何,外公的身一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外公不想影响她学一习一,就一直没有让家里人告诉她实情。她听得难过,从小到大,她和姐姐都过早的失去了双亲,外公便像父母一样疼一一爱一一着她们姐妹。如今外公突然病重,她觉得异常难过。姐姐见她难过不堪,只得不停地安慰她。这时,管家汪姨走了过来,“大小一姐、二小一姐,司徒医生来了。
铭铃听后急忙迎向门口,一个文弱的男人随即走了进来。“司徒医生你好,又要麻烦你了。铭铃客气地说道。
司徒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随后歪头瞥了一眼旁边的铭金,“这位是我妹妹。铭铃笑道,“刚放假回家。
“原来是二小一姐。司徒说着,冲铭金点了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在铭金身上扫了一遍。铭金也赶忙点头回应,只是和司徒四目相对的时候,觉得司徒的一双眼睛像是X光一般,好像能看穿她的身一体一样。
三人一起向外公房间走去。铭金心中略微激动,她想她总算能和外公说几句话了。
“雷老,我来给您看病来了。司徒说着,轻轻抓起了外公的胳膊。外公没有反映,司徒的脸突然绷紧,他匆忙放下外公的胳膊,翻开外公的眼睛仔细查看起来。铭金和铭铃被司徒的举动搞得霍然紧张起来。司徒仔细观察了一番,随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雷老去了。
“什么?!铭金和铭玲感觉天旋地转,脑子一下空白一片。两个人几乎是一同晕倒的。
醒来的时候,铭金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发现外公的房间空荡荡,死沉沉,她才知道外公是真的去了。此时此刻,姐姐似乎显得格外镇静,将外公的后事料理得井井有条。外公生前曾说一定要土葬,并早为自己选好了一块地方,理所当然地,姐妹二人为外公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外公入土为安的时候,铭金看着众多外公生前的老友,心里多少平静了些。她想,一个人迟早是要死的,只是死的时候,能够有朋友亲人陪在身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她很庆幸,来得急见外公最后一面。
外公虽然去了,可他留下偌大的产业还需要有人管理。铭金还在上学,姐姐铭铃却早就在公司工作了,很自然地,铭铃暂时接手了外公的职务。繁忙的工作让铭玲焦头烂额,她每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忙得连家也回不来。家中时常只剩铭金一人,她觉得甚是孤寂。
这天,铭铃又没有回家。铭金吃了晚饭,便打算早早睡了。这时,汪姨走过来说司徒医生来了。铭金一愣,外公已去,这个司徒还来做什么?她虽然有些不情愿见那个目光犀利的男人,但来者是客,她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请他进来吧。她起身向客厅走去。
来到客厅,司徒向她微微点了点头,“二小一姐,你好。“你好。铭金佯装热情,不知为何,她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医生心存悸惮。
“您有什么事吗?她开门见山地问道。
司徒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汪姨,“我想和您单独谈谈,可以吗?
铭金明白司徒的意思,挥了挥手,“汪姨你去忙吧。
汪姨极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铭金看得清楚,汪姨的眼睛中有一种不放心和戒备。她顿了一下,又望向司徒,“现在您可以说了吗?
司徒点点头,又四下观望了一番,突然神秘地压低声音,“二小一姐最近有没有觉得家中有什么异样?
“异样?铭金匪疑所思,“您什么意思?司徒扶了扶眼镜,“我的意思是,雷老刚刚去世,您身一体没有什么不妥吧?铭金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原来您是问这个,我还好。只是很想念外公罢了。
“那就好。司徒夸张地吁出口气,“雷老生前是个很和蔼的老人,我很敬仰他老人家。我觉得作为他的家庭医生和忘年之一交一,我有责任关心您的身一体健康。不过,既然您没有什么不适,那我就放心了。他说着,起身打算离开。铭金见他要走,便急忙起身将他送到了门口。司徒开门的刹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回头,面色僵硬地望着铭金道:“您要小心。
铭金一愣,不明白司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正要张嘴问,司徒却已快步走了出去。她望着司徒渐远的身影,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要小心。她蹙眉想了想司徒这句话的含义,一头雾水。
送走司徒之后,铭金觉得脑袋有些昏疼,她来到卧室,躺在一床一上,昏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的时候,窗外漆黑一一团一,她不晓得现在几点了,只是觉得口干舌燥。她起身向饭厅走去,打算找杯水喝。中途路过姐姐的房间时,她看到门缝中透出光线,看来姐姐是刚回来,还没有睡。她轻轻敲了敲房门,里面一阵响动,之后就没有声音了。她轻声唤了几声,却没有人应答,她觉得奇怪,推门走了进去。屋内寂静空荡,根本没有姐姐的身影,只是电视柜里面似乎被人翻过,录像带零乱不堪。她又走到浴一室和书房一中查看了一番,依然没有姐姐。她心里顿生恐惧,姐姐不在,那这灯为什么会亮着?刚刚的声响又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她纳闷地走出姐姐房间,来到饭厅,打开灯倒了杯水。正喝着,肩膀上突然一沉。她吓得尖一叫一身,扭回头,发现原来是汪姨。“汪姨,深更半夜的,你想吓死人吗!?她捂着胸口,没好气地埋怨道。
“对不起,二小一姐。汪姨笑了笑,“我只是看您来饭厅,想是您饿了。便跟来了。
“我只是口渴。你去睡吧。铭金说着喝了口水。汪姨答应着,转身离开。铭金突然想起什么,忙又叫住汪姨,“对了,汪姨,姐姐回来了吗?
“大小一姐晚上打电话说她今天不回来了。“是这样。行了,你去睡吧。打发走汪姨,铭金又想到刚刚姐姐房间亮着的灯以及莫名的声响,突然心中提了一下,“也许是我听错了,没准那灯是姐姐走时忘了关了。她制止自己的一胡一思乱想,转身向卧室走去。路过客厅的时候,窗外一闪而过一个黑影,她奇怪地走过去,向外观瞧,“汪姨,是你吗?她呼唤着,四下观望,并未发现有人,她自嘲地笑了笑,“也许真是生病了,连眼睛都花了。将头缩回,不经意间她又瞥了一眼窗外,一个黑呼一呼的模糊人影突然出现在花园之中,她吓得尖一叫一声,一屁一股跌在了地上。
“怎么了!?汪姨闻声跑了过来。
“有人!铭金慌忙站起身,惊惶地指着黑影的方向。可是,那里却连个鬼影也没有。她一时不知所措,“刚刚明明有个人影的,而且很像像外公的身影。她说完这话,不由抖了一下。转头望向汪姨,汪姨的一张脸惨白。
“二小一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汪姨小心问道。“也许是吧,总觉得头昏沉沉的。铭金摸了摸脑袋,“算了,也许只是我眼花了。话毕,她转身向卧室走去。
2
翌日一早,铭金醒来的时候,姐姐铭铃刚刚回来,只是草草和她打了个招呼,便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房了。汪姨端着一杯参茶,紧随铭铃身后也进了屋。出来的时候,她略显紧张,谨慎地瞟了铭金一眼,便匆匆走进了饭厅。中午吃饭的时候,铭金看到姐姐脸色焦黄,很是担心,“姐姐,你工作不要太卖命,身一体要紧。铭金劝慰着姐姐。
“唉。铭铃叹了口气,“外公去世,你还小,这份家业只有我顶着。这是没办法的事。“你要注意身一体,我看你好像很疲劳,不如找司徒医生来看看吧。“司徒!铭铃眉一毛一动了一下,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掩饰下来,笑道:“不用了,我只是睡眠不足而已。她们正说着话,汪姨端菜走了过来。铭铃望了一眼汪姨,冷冷道:“汪姨,最近公司很忙,家里和小妹你要多费心呀。汪姨谨慎地望了一眼铭铃,点了点头,悄声退下了。吃罢午饭,铭铃便去睡觉了。铭金觉得无聊,不知不觉便转到了外公的房间。外公房间依然如故,打扫得很是干净。铭金坐在书桌前,打开一一抽一一屉,发现里面有一个黑皮本子。她好奇地拿出翻看起来,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写满了字,而且全是一样的句子我会在头七回来的。她感到一丝凉气萦绕背后,仔细观瞧,确是外公的字迹。她拿着本子敲开了姐姐的房门,“姐姐,你看!
“什么呀?铭铃接过本子,翻看之下,脸色大变,“你这是在哪发现的?“外公的卧室。
“不可能。铭铃摇摇头,“外公的房间我都整理过了,根本就没发现这个本子。
“可这确是外公的笔迹呀。铭金咽了口唾沫,“难道,外公他“别一胡一说!铭铃喝止铭金的一胡一言乱语,“外公已经死了!铭金又咽了口唾沫,将没有说完的话咽了下去。说实话,她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不可思议了,只是这本子更加不可思议。深夜,铭金睡得正香,窗外突然传来石头相互撞击的声音。她被吵醒,听到这声音之后,朦胧的意识猛地异常清醒,同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这声音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以前她和外公杀棋时,那石子拍在石板上的声音便是如此。她瑟瑟发一抖地扒到窗台上,向花园望去。花园中有什么在动,她仔细望去,那是外公下棋时坐得一张摇椅。此时,那椅子正很有节奏地前后摇摆着,而那上面却空无一人。她头都大了,惊慌失措地找来姐姐和汪姨。
“怎么了?铭铃一一揉一一着眼睛,诧异地望着铭金。
“外公外公回来了。铭金语无伦次地说道。汪姨也是一惊。
铭铃猛地睁大双眼,“你别一胡一说!
“真的!铭金使劲点了点头,“就在花园,那把摇椅上。铭铃望着颤栗不止的铭金,迟疑片刻,向花园跑去。三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花园,远远望去,椅子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四周寂静,空无一人。铭铃叹了口气,“是你眼花了吧?
“不!刚才那椅子还在摇摆,还有一声一声地下棋的声音。都是我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铭金笃定地说道。
“也许只是风吧。铭铃打了个磕睡,拍了拍铭金的肩膀,“我看你可能神经衰弱,明天让汪姨给你煲些安神的汤。话毕,她转身离开了。
铭金望着那摇椅,她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幻觉。她叫汪姨过去看看,汪姨小心谨慎地向椅子靠去,不由自主瞥了一眼旁边的棋盘,她惊讶地发现那些棋子都变了位置。
3
翌日,铭金起来的时候,铭铃已经上班去了。铭金洗漱完毕,坐在客厅,汪姨便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汤。
“二小一姐,这是龙眼牛展汤。大小一姐特意要我做的。汪姨说着将汤放到了桌上。
铭金端起喝了一口,又想起昨晚的事情,转头望向汪姨,“汪姨,昨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呀。汪姨摇了摇头。
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耳鸣了,铭金长吁了口气,一抬头将汤喝了下去。她觉得自己不能总憋在家里,该出去转转了。她穿戴整齐,来到她以前常去的一家咖啡馆,坐在临街的一个位置,满怀心事地喝着咖啡。此时,正是下班的时间,街外的马路上行人匆忙拥挤。她蹙眉望着窗外,突然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在人群之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衣服、身形都像及了外公。但一眨眼,那背影就被人群遮挡不见了。她霍地站起身,使劲一一揉一一了一一揉一一眼,那个背影又出现了,依然呆呆地一动不动地杵在刚才那个地方。她吸了口凉气,愣了片刻,匆匆结帐跑到街上。可是,那个背影再一次消失了,她焦急地四下寻望着,眼神霍地定格在对面的一条巷口。此时,巷口处,那个背影正在一点点向巷子走去。她迟疑了片刻,向对面跑去。走进巷子,前方的背影已经走出老远了,她怯怯地在后面跟着。巷子狭长,走了许久,才看到出口,背影在出口一闪而过,她也急忙跑了过去,可是,跑出去后,那背影却又一次消失了。她不经意抬头,发现对面竟是墓园,外公的私人墓地就在里面。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慌,转身想要逃离,突然看到姐姐正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去。她觉得奇怪,但还没有勇气跟进去,快步逃离了这里。
晚上,铭铃又没有回家。汪姨做好饭,铭金只吃了几口,便要汪姨来把饭撤走。汪姨不安地望着铭金,“二小一姐,你怎么只吃这么点?至少也要把汤喝了呀。
铭金望了一眼桌上的汤,端起喝了下去,“汪姨,姐姐今天又不回来了?“对。大小一姐说她出差到外地几天。“外地?铭金糊涂了,今天她还看到姐姐出现在墓地的,“她什么时候走的?“飞机是早上起飞,现在大小一姐恐怕早就到了吧。铭金不解地蹙紧眉一毛一,她想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骗她呢?夜里,铭金辗转难眠,她实在睡不着,满脑袋晃得都是白日里那个酷似外公的背影。她打开灯,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她吓了一跳,询问是谁,却无人回答。她觉得奇怪,打开房门,门外却无一人。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想要关紧门,却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她犹豫了一下,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寻着声音,她向客厅走去,近了,才听清是汪姨的声音,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来到客厅,看到汪姨正跪在地上,手里拿着香,不住地磕头。她刚想喊汪姨,忽然看见落地玻璃门上出现一个影子,借着月光,可以看清楚是外公的样子。她吓得尖一叫一声,那影子倏的不见了。汪姨也吓了一跳,扭回头看见是她后,急忙将手上的香丢到了门外。
“二小一姐,你怎么还没睡?汪姨僵硬地笑了笑。“你刚才看见什么没有?铭金跑到汪姨身边,紧张地向院里望了一眼。“没有呀。您早点睡吧。汪姨迈步想走,却被铭金一把拉住。
“没看见什么!那你刚才在干什么?铭金边说边跑到院子捡起地上的香。
汪姨低着头,轻身道:“二小一姐,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我怕会吓到你。
“你看到什么了是吗?铭金一把抓住汪姨。汪姨点了点头,“我我看到老太爷了。铭金觉得大脑空白一片、一阵眩晕。再次望向院子的时候,外公的身影又出现了。她猛吸了一口气,昏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发现司徒坐在她身边。
“你醒了。司徒盯着铭金。铭金猛地坐起来,惊慌失措地喊道:“我见到外公了这时,汪姨突然走了进来,司徒忙示意铭金不要说了。“二小一姐,你醒了。汪姨关切地走过来,望向司徒,“司徒先生,二小一姐她没什么吧?“哦,她情绪很不稳定,我看还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为好。“我没有病!我真的铭金急忙反驳,司徒突然暗暗攥了一下她的手,她愣了一下,立刻领会了司徒的意思,急忙改了口,“也许,我真的需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汪姨,你去替一我准备一下,我今天就去。
“好的,我这就去。汪姨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4
来到医院,办好手续之后,铭金早早地打发走汪姨之后,叫来了司徒,“司徒医生,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司徒浅浅一笑,所到答非所问地道:“你知道你姐姐去哪里了吗?铭金想了片刻,道:“她说她出差去了。司徒摇摇头,“不!你没有说实话。你姐姐她还在这个城市。“你怎么知道的!?铭金惊讶不已。
司徒笑了笑,从衣服中取出几张照片,递给了铭金。铭金接过,发现竟是那天她看到姐姐和那个男人出现在墓园时的照片,另外几张是她当天的照片。“你跟踪我!?你到底是谁?铭金愤怒地质问道。“别生气。司徒将照片收回,“我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我是市局的一名刑警。我做这些,都是你外公的意思。“刑警?外公?铭金错愕地望着司徒,许久,才如梦初醒,“你不要在这一胡一说八道,外公已经去世了。“雷老根本没死,这一切都是雷老故意安排的。铭金此时完全懵了,她是看着外公入土的,“外公真的没死?司徒叹了口气,掏出警证在铭金面前晃了一下,“现在你相信了吧?铭金木纳地点点头。“其实你外公根本就没病,他之所以装病是因为汪姨。“汪姨!?铭金蓦然紧张起来,“她怎么了?“雷老怀疑汪姨在他的饭食中下毒。“这怎么可能?铭金用力摇着头,“汪姨在我们家几十年了,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你外公也是这样想的。司徒突然冷冷望着铭金,“所以,雷老认为一定另有他人。铭金感觉司徒眼神异样,她立刻醒悟,“怎么,你怀疑是我指使汪姨?“当然不是。司徒摇摇头,“如果怀疑是你,也不会告诉你实情了。我怀疑是你姐姐铭铃。“怎么可能!?我姐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铭金笃定道。“我也只是怀疑。司徒耸了耸肩,“不过,我劝你要小心汪姨,我将你家垃圾桶里的食物拿去检查过,发现其中含有一种慢一一性一一毒药。还有,今天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告诉你姐姐,我还是司徒医生,而汪姨还是你家的管家,你明白吗?
铭金点点头,“我能见见我外公吗?“现在还不是时候。司徒摇了摇头,“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想去你外公的私人幕地看看。我要搞清楚铭铃那天带着那个男人去做了什么。话毕,他走了出去。
铭金望着司徒的背影,她现在明白司徒为何有那样犀利的眼神了。
翌日,司徒和铭金来到外公的私人墓地,可是一切如故,铭金没看出有什么异样。出来之后,她好奇地问司徒:“司徒,你发现什么了吗?
司徒点点头,“你没发现墓地的土全是新土吗?如果我没猜错,铭铃那天找来那个男人是来挖坟的。她很聪明,她怀疑你外公没死,想要来个开棺验一尸一。
“姐姐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铭金不解。“答案只有一个,下毒的人就是她。司徒转头盯着铭金,发现其脸色异样,忙又道:“好快回医院吧,这个时候,汪姨该来给你送饭了。铭金和司徒刚回到医院,汪姨就来了,和其一同来的竟还有铭铃。铭金看到姐姐立刻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姐姐,你怎么来了?“汪姨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我就赶紧回来了。铭玲坐在铭金身边,关切地望着铭金,“怎么样?还好吧?铭金望着铭玲,突然间感觉姐姐似乎变了,变得让人难以捉摸了。“没什么,司徒医生说我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她笑道。听到司徒的名字,铭铃皱了一下眉。这时,汪姨端着饭走了过来,“二小一姐,该吃饭了。“姐姐来喂你。铭铃接过饭,舀了一勺,放到铭金嘴边。铭金犹豫了一下,一口吞了下去。吃罢饭,铭铃和汪姨便离开了。铭金立刻跑到厕所,将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呕了出来,之后,拿给了司徒。经过化验,果然不出司徒意料,这饭食里确实含有慢一一性一一毒药。铭金完全不知所措了,家中竟然又有人要陷害她,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她至亲的姐姐。她真的怕了。
5
几天之后,铭金回到了家,可是一直没有见到姐姐。问汪姨,汪姨也说好久没有见大小一姐了。又过了一个星期,铭铃依然没有消息,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公司的电话接连不断地打到家中,无奈,铭金只好去了公司一趟。在公司,她安一抚完员工之后,便来到铭铃的办公室。她无聊地打开电脑,找到一个影音文件,点击之下,却大吃一惊。只见汪姨出现在画面中,她快速地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沓钱之后,匆匆逃离了现场。铭金看着画面,恍惚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回家,找到司徒,将拷贝的软盘拿给他。司徒看后,告诉铭金,汪姨一定知道铭铃的下落。
铭金忐忑不安地回到家,入夜的时候,突然下起磅礴大雨,一直到翌日早晨,雨势才停。铭金起得很早,她打开窗户,吸了口清新的空气,突然嗅到一股腐烂的臭气。她好奇地来到后院,寻着气息,来到一大片花簇旁。拨一开花簇的一瞬,她吓得一屁一股坐在了地上。在花簇下泥泞的土表,竟然突兀着一只人手。她恐慌地愣了片刻,然后瑟瑟发一抖地拨一开泥土,一个人脸逐渐呈现在她面前,竟是姐姐铭铃。她跌跌撞撞地跑回屋内,向汪姨房间跑去。推开房门,却倒吸了一口凉气汪姨笔直地垂在房梁上,早已断气。她立刻报了警。不大一会儿,司徒便带着一队警察来了。
“姐姐和汪姨都死了!铭金一把抓住司徒,“我好怕!我要见外公。“你外公不会见你的。司徒冷冷道。“你什么意思?铭金不解地望着司徒。司徒突然拿出手铐,一把铐住铭金。“你这是干什么?铭金拼命挣扎。
“我现在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你。司徒边说边拿出一封信,“这是汪姨寄给警局的一封信。
铭金脸色闪过一丝恐慌,颤颤巍巍地接过信,看了起来:我叫汪玉珍,是雷老先生的管家。这是一封自首信,因为是我杀死了雷老和大小一姐的。
几个月以前,我因为家中急需钱用,便偷了老太爷保险柜中的钱。没想到,这件事被秘密摄一像一头录了下来,并且被大小一姐知道了。当时,我很害怕,可是,大小一姐却说只要我答应她的一个条件,她就会把录像带给我。我立刻答应,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大小一姐竟然为了尽快得到遗产而让我下毒害老太爷。无奈,我只好在雷老每日必喝的参茶中下毒。可没下几天,我便不敢再下了,可我没想到,几个月后,老太爷还是病倒了。后来我才明白,原来那参茶本身就有问题。我吓傻了,因为我知道那是二小一姐上学时特意买给老太爷喝的。再后来,二小一姐放假回来了,老太爷也去世了。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大小一姐竟再一次威一一逼一一我去害二小一姐。我只好答应,并且想尽方法寻找那盘录像带,可是一直一无所获。后来,二小一姐生病住院,我趁机向大小一姐摊牌,要她立刻将录像带一交一给我,否则我就和她同归于尽。大小一姐当然不肯,气愤之下,我和她发生了争执,并失手杀了她。我很怕,将大小一姐的一尸一体偷偷埋在了后院中。之后,我每日心神不安,我知道此事早晚是要败露的,于是,我鼓足勇气写下了这封信,希望政一府能够宽大处理。我会尽快前去警察局自首的。
铭金看完信,脸色立刻铁青起来,“她这是诬陷,我没有害我外公,都是铭铃和汪玉珍干的!我要见我外公,亲自对他说。
“你还要狡辩吗?司徒怒视着铭金,“要我把你害人的过程再重复一遍?好吧,你和铭铃共同害死了雷老,事后,你知道必须除掉汪玉珍,你才会安心。于是,你每日装神弄鬼,想找机会制造一个冤魂索命的故事出来。可是,后来,你无意中听到了铭铃和汪玉珍的对话,你一边继续装神弄鬼一边思索一个更快更让人心服的除掉汪玉珍的计划。事情终于有了转折,铭铃失踪之后,你清楚这是下手的绝好机会,于是,你出院回家的第一天,便将汪玉珍杀死了,并制造了一个因为自责而上吊自一杀的假像。
“你一胡一说!我根本就没有杀人!外公是铭铃和汪玉珍杀死的!铭金咆哮着,“我要见我外公!我要亲自告诉他!
“对不起,你外公已经去世了。司徒叹了口气,“可怜他老人家,到死都不愿相信是他自己的亲人杀害了他。
“你骗人,你明明说外公还活着。“如果不这样说,你们怎么能露出破绽。司徒冷笑道,“你们姐妹还有汪玉珍为了钱杀人,终究是无法逃脱法律的严惩的。现在,二小一姐,请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吧。
铭金听完司徒的话,一屁一股坐在了地上。她没想到她费尽心机设计的一切,到头害人害己,落得一场空。
有人说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可是,当一个人认为钱可以买到一切的时候,那么所有的亲情、一一爱一一情、友情都会抛到脑后,最终暴露人一一性一一可悲而邪恶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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